待洪洋憋不住。

果然，没多大会儿，洪洋到极限了。

“老板，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失恋了？”

“您别开玩笑了。”洪洋苦笑，“咱这一不小心，可把丹盟给坑惨了。”

“嗯？你这是什么思想？”肖风羽睁开眼，“内耗可不能要啊！”

“但确实害了很多无辜的人。”洪洋心中不安。

这两个多月来，洪洋的变化很大。

但本质没变，依旧将生命看得很重，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对他来说，每个人活着都很难。

可丹盟被炸，好多无辜的人都受了牵连。

而罪魁祸首，是他！

沉吟一番，肖风羽说道：“洪洋，你能理解一将功成万骨枯吗？”

“可以！”洪洋点头，“可……就没其他办法吗？”

“没有！”

“……”

二人沉默。

两个多月，这是二人之间第一次气氛陷入沉默。

从洪洋的表情看，肖风羽清楚他现在很痛苦。

！这人太容易共情了。

否则也不会因为看到别人的死亡，而对自己的生命安全异常担忧。

他小时候就经常面对生死危机吗？

并没有。

只是见过的太多罢了。

路人、邻居、亲人，太多人的生命在他眼前被轻易夺走。

于是他产生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缠着他，折磨他。

为了活命，一点尊严都不要。

可也正是因为共情，在自己强大起来后，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牵连别人，他才会内心不安，痛苦，自责。

肖风羽难道不知道，丹盟死的那些人和他有关吗？

他没有自责的情绪吗？

他确实没有。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无论哪个世界，太多人身不由己。

只是这个世界更加残酷，身不由己丢掉的，是命！

洪洋是个好人，当他真正强大起来后，或许可以给更多人带去身由己。

但不争不抢是强大不了的。

一旦参与争抢，就一定会直接或间接害死很多无辜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

洪洋，必须当将！

“老板，我会说服自己的！”沉默良久，洪洋认真道。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说服自己。”肖风羽语气平淡，“毕竟，下达命令的是我，你只是执行而已。”

洪洋笑了，“谢谢老板！”

他当然明白，肖风羽这话是想削减他的负罪感。

但他不能这么做。

作为“刀”，难道杀人的事要执刀人用手去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