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皇家围场。?完′本,神*站* *首,发*
昔日的猎场,今天成了祭坛。
一座书山拔地而起。竹简、卷轴、线装书,胡乱堆砌,像一座巨大的坟茔。
傅殇站在高台上,龙袍的衣角被风卷起。
风吹过书山,纸页哗哗作响,是亡魂的哀嚎。
“陛下。”
太傅李渊和翰林院掌院学士周夫子并肩上前。两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沉痛。
“遵陛下圣裁,首批查抄的禁书尽数在此。”李渊躬身,“皆是邪说流毒,留之无益,唯有焚毁,方能正本清源。”
傅殇的视线扫过那座纸山。
很好。
省得他一本本去烧了。
他要的就是这种仪式感。
让天下人看看,旧时代的根,是如何化为灰烬的。
“点火。”
傅殇吐出两个字,声音又冷又硬。
周夫子从内侍手中接过火把,脚步蹒跚地走向书山。
他的背影在风中颤抖,悲壮得像个殉道者。
他将火把投进纸堆。
呼——
火苗瞬间窜起,吞噬了干燥的纸张。
烈焰升腾,浓烟滚滚,遮蔽天日。
空气里全是纸张和墨锭烧焦的臭味。
百官跪伏,哭喊声与火焰的噼啪声混在一起。
傅殇在高台上张开双臂。
他拥抱着这毁灭的烈焰,和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提示:焚书仪式顺利举行,旧有思想体系受到象征性重创,天下读书人信心动摇。】
他闭上眼,享受着每一个数字带来的战栗。
他俯瞰着下方捶胸顿足的“忠臣”,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笑。*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哭吧。
这是朕,为你们奏响的时代葬歌。
屠刀落下,这一次,你们接不住了。
半年后。
养心殿。
傅殇半躺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才子佳人的话本。
焚书之后,日子平静得诡异。
除了几个老儒在城门口哭着撞墙,再没别的动静。
他一手策划的文化浩劫,像是往湖里扔了块小石子,连个像样的波澜都没掀起来。
王朝根基已毁,剩下的,就是等待它慢慢烂透。
“陛下。”
赵高迈着小碎步进来,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翰林院周夫子和几位阁老求见,说……说‘清源大计’有了成果,特来向您献宝。”
“哦?”
傅殇放下话本,坐直了身子。
那帮老东西,从绝望里爬出来了?
那座“黄金墓穴”,他都快忘了。
想来,是在无尽的争吵和扯皮中,总算捣鼓出一点能交差的东西。
也好。
就让朕看看,你们在废墟之上,如何徒劳挣扎。
“宣。”
文华殿。
傅殇踏入大殿,脚步停住了。
殿中央,停着十几辆巨大的书车。
车上,是一套套码放整齐的巨著,装帧精美,封面在日头下甚至有些晃眼。
周夫子领着一群老臣跪在地上。
这群人个个胡子花白,眼窝深陷,像是刚从地里刨出来。但他们的精神却亢奋得吓人,眼睛里闪着光。^k¨a·n?s¢h.u·h_e,z_i_.+c·o*m·
“臣,恭贺陛下!贺喜陛下!”
周夫子的声音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
傅殇皱着眉,走到一辆书车前。
这是什么东西?
“陛下!”周夫子激动地抬起头,手指向那些书册,“自陛下颁布‘清源’圣旨,臣等日夜不敢懈怠!广罗天下典籍,以陛下之‘瓦学’思想为纲,去芜存菁,辨伪存真!耗时半年,终成此书!”
他拖长了音调,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那四个字。
“《晦渊大典》!”
傅殇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伸手,从车上抽出一册。
入手极沉。
封面是贡品级别的锦缎,书名用金线绣成,针脚细密。
他翻开书页。
纸是顶级的宣纸,墨是上好的徽墨。字迹是工整的馆阁体,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开篇,总纲。
《晦渊大典·经部·易类》
《晦渊大典·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