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的画皮魇,如同受伤的野兽,逃窜的路线变得混乱而急切。?微`[#趣&?%小·说* =|最μ¨新¨+章^?\节±?更\°<新?|£快§?{
楚久鸢循着玉佩的指引和空气中越来越浓的、混杂着血腥与腐败的妖气,翻过几道低矮的土丘,最终停在了一条浑浊的、散发着土腥味的小溪旁。
溪边的泥土一片狼藉,沾满了暗红色的粘稠血迹和灰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粘液。
几片破碎的、边缘卷曲的深蓝色绸缎布条挂在溪边的荆棘丛上,正是那“通缉犯”所穿衣物。
楚久鸢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混着黑血的泥土,灵力微探。
妖气虽然衰弱,却更加暴戾和绝望。
他抬眼望向溪流对岸一片茂密的、散发着潮湿腐败气息的芦苇荡。
玉佩的感应清晰地指向那里——它最后的藏身之所!
他解下行囊,将阿离轻轻放在一块干燥的大石后面,用几丛茂密的杂草遮掩好。
小家伙还在沉睡,呼吸平稳了些,但显然离恢复还早。
楚久鸢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低声道:“乖乖待着,等我回来。”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清源引煞诀”全力运转,灵力在经脉中奔流,暂时压制住腰腹间伤口的隐痛。
他抽出符文短匕,另一只手扣住三张绘制着“破邪”、“镇煞”、“焚阴”符文的黄符,足尖在溪边湿滑的石头上一点,身形如鹞子般轻盈地掠过浑浊的溪水,无声无息地落入对岸的芦苇丛边缘。
浓密高耸的芦苇如同天然的屏障,遮蔽了视线,也掩盖了声音。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臭和腐败甜腥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楚久鸢屏住呼吸,将感知提升到极致,如同最敏锐的猎手,在茂密的芦苇丛中悄无声息地穿行。??,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
“嗬……嗬嗬……”
一阵压抑着巨大痛苦、如同破风箱抽气般的喘息声,夹杂着细微的、如同皮革被撕扯的“嗤啦”声,从芦苇丛深处传来。
楚久鸢眼神一凝,拨开最后几丛芦苇。
眼前的景象令人头皮发麻!
只见那画皮魇蜷缩在一片被压倒的芦苇形成的浅坑中。
它己彻底抛弃了人形的伪装,显露出狰狞可怖的本体——一团不断蠕动、覆盖着灰黑色粘稠角质、形态不定的肉块!
肉块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皮开肉绽,流淌着灰黑色的恶臭脓血。
最触目惊心的是它的“头部”——那里没有固定的五官,只有几个不断开合、流淌着涎水的孔洞,以及一双充满了痛苦、怨毒和极致疯狂的漆黑竖瞳!
此刻,它一只覆盖着角质利爪的“手”,正死死抓着一张边缘破烂不堪、颜色灰败、如同半融蜡油般的东西——正是那张它从无辜者脸上剥下、用以伪装的人皮!
它正试图将这张己经开始大面积腐烂、脱落的人皮,重新“覆盖”在自己不断蠕动、形态不稳的妖躯之上!
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嗤啦”的撕裂声和它痛苦的嘶鸣!
那画面,既恐怖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悲哀。
它感应到了楚久鸢的到来!
那疯狂蠕动的肉块猛地转向楚久鸢的方向,竖瞳中爆发出滔天的恨意和……一丝绝望的疯狂!
“吼——!!!又是你!!” 一个含糊不清、充满怨毒的精神波动首接冲击楚久鸢的脑海,“坏我好事!夺我血食!我要……吃了你!!!”
重伤垂死的野兽,反扑最为凶戾!
画皮魇完全放弃了修补人皮的徒劳,那团肉块猛地膨胀、拉伸,化作一道裹挟着腥风恶臭的灰黑色残影,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着楚久鸢猛扑过来!
速度之快,竟比昨夜在洞中更胜一筹!它所有的妖力、怨念、痛苦,都在这一刻燃烧、爆发!
楚久鸢早有准备!不退反进!
“清源引煞,破邪!镇!”
他口中清叱,左手猛地一扬!三张扣在掌心的黄符化作三道燃烧着金红色火焰的流光,成品字形激射而出,精准地打在画皮魇扑来的路径上!
“轰!轰!轰!”
三张符箓同时爆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混合着至阳至刚的破邪之力,如同三颗小太阳在芦苇荡中炸裂!
金色的符文锁链与赤红的破邪真火交织成网,瞬间将画皮魇扑来的妖躯笼罩其中!
“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