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指针,被一只无形的手,冷酷而决绝地向前拨动。/嗖′嗖`晓?税·徃\ \已-发+布!罪-鑫,璋,踕·
一个多小时前。
杭城南郊,工业区。这里是“鬣狗”组织大头目——张有为的绝对领地。与李西旺那藏污纳垢的居民楼,或是李斯第那阴森变态的厂房相比,张有为的老巢无疑更像一个真正的末世堡垒。
数座由厚重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大型厂房,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彼此犄角相望,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易守难攻的防御体系。高耸的围墙上,不仅拉着层层叠叠的带刺铁丝网,每隔五十米,还修建了一个由沙袋和探照灯构成的简易哨塔。而在据点唯一的、也是最宽阔的正门入口处,几辆被彻底焊死的重型集装箱货车,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屏障,死死地堵住了通道,只留下一个由重机枪和两门土制迫击炮交叉火力覆盖的、仅容一车通过的狭窄关卡。
这里,是张有为的“王国”,也是他赖以在这片废土上作威作福的底气所在。
此刻,位于整个据点最中心、也是防守最严密的一号厂房顶层,那间被改造成豪华办公室的房间里,气氛却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房间的装修风格,充满了末世暴发户特有的、粗俗而又奢靡的混搭风。一张由整块厚重红木打造的办公桌摆在中央,桌面上随意地散落着几瓶已经开启的、标签模糊的洋酒和几个水晶酒杯。墙角,一个明显是从某个奢侈品店里抢来的真皮沙发上,慵懒地躺着两个衣着暴露、神情麻木的年轻女人。而房间的另一侧,墙壁上挂着的,却是一排排寒光闪闪的管制刀具和几把保养得油光锃亮的自动步枪。奢靡与暴力,在这里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扭曲的和谐。
张有为,这个在杭城南郊凶名赫赫的“土皇帝”,此刻正烦躁地坐在那张巨大的老板椅上。他那张因为长期酒色掏空而显得有些虚浮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云。他手指间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烟灰已经积了很长一截,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用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精明和狠厉的三角眼,死死地盯着桌面上那台不断发出“滋滋”电流噪音的短波电台。
“妈的!老二那个废物!搞什么鬼?!怎么还没消息传回来?!”张有为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雪茄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发出一声烦躁的咒骂。
按照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时间,负责去清点和接收物资的二号头目李斯第,此刻早该通过秘密频道,向他汇报工业区据点的物资储备情况了。但现在,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电台里除了永恒的静电噪音,再无其他。
“大哥,您别急,兴许……兴许是二哥那边又找到什么好玩的‘货色’,一时给玩忘了呢?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哥那点嗜好。”旁边一个脸上带着三道狰狞伤疤、身材精悍的手下,连忙上前,谄媚地笑着,为张有为重新倒上一杯琥珀色的酒液。这个刀疤脸,是张有为最得力的心腹之一,平日里也是靠着溜须拍马和心狠手辣,才坐稳了现在这个位置。
张有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但心中的那股不安,却如同藤蔓般,越缠越紧。他了解李斯第,那个家伙虽然是个心理变态的虐待狂,但在正事上,从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差池。像今天这样无故失联,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负责通讯的“鬣狗”成员,脸上带着一丝惊慌,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大……大哥!不……不好了!”那名通讯兵的声音因为焦急有些颤抖,他手中的对讲机还因为没拿稳而掉在了地上,“刚才……刚才二哥据点那边,有……有我们安插在那些幸存者里的眼线,冒死……冒死传回来一条消息!”
张有为的心猛地一沉,他霍然从椅子上站起,一把揪住那名通讯兵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他妈的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二哥他……他……他的据点,被……被端了!!”通讯兵带着哭腔喊道,“眼线说,来了一伙人,穿着……穿着军装!火力非常猛!他们……他们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打了!二哥他……他好像被打死了!现在……现在整个工业区都……都被占领了!眼线还说……那伙军人,好像……好像正朝着咱们这边来了!!”
“轰!”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在张有为的脑海里炸响!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
“你说什么?!军人?!!”张有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