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宅不得擅动’——可那批旧法文书,早被阿虎买通的阴差烧了。”
她转身看向人群,探测仪的红光扫过每张或震惊或愤怒的脸:“三日后,我会把这些旧账,还有是谁在烧文书、拆房子、吞冥币,全晒在这儿。”她指了指广场中央的全息屏,“到时候,大家自己看——是新法要断你们的活路,还是有人借着‘守旧’的幌子,吃了你们的肉,还要啃你们的骨头!”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喊:“我家的田契!十年前说被冥河冲了,原来也是被烧了?”“我儿子的投胎名额!明明排到了,怎么突然说名额满了?”阿花蹲在地上,抓着断碑碎片哭得肩膀直颤:“我...我就是听阿明说新法要拆城隍庙...”
戴瑶的银链突然发烫。·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她转头看向广场角落,阿明正缩在阴影里,袖中露出半截通讯器,屏幕上“守护同盟”的对话框还亮着。
他触到她的目光,猛地转身要跑,却被几个年轻鬼差按住——不知何时,许殇的亲兵已围住了广场。
“戴姑娘!”有鬼民挤到她面前,手里举着皱巴巴的状纸,“我要递状子!我家被占的院子——”
“每月初一的民意反馈日,明天就开始。”戴瑶接过状纸,冲他笑了笑,“以后有冤屈,不用听谣言,直接找我。”
她的光脑在此时震动。
阿翁的通讯请求跳出来,老头的脸在光屏上皱成核桃:“小瑶,我...我想和阿虎谈谈——”
“阿翁!”戴瑶刚要说话,光屏突然雪花四溅,只听见模糊的挣扎声,接着是“砰”的关门响。
她攥紧光脑,指节泛白——阿翁的私宅方向,阴煞突然浓重得像团黑雾。
广场的喧闹还在继续,戴瑶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
她抬头时,正看见许殇从云端落下,周身鬼火凝成金色锁链,锁着五个漆黑的能源节点。
他的衣袍沾着血污,眉间却有星火跳动:“节点找到了。”他的声音像滚过冥河的惊雷,“动地府根基的人,我已替你们抓了。”
人群爆发出欢呼。
戴瑶走向他,探测仪在两人之间亮起暖光。
许殇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鬼火在掌心凝成枚半透明的钥匙:“这是阿虎密室的锁芯。”他低笑一声,“里面有血盟书,有账本,还有...”他顿了顿,“阿翁的半枚玉佩。”
戴瑶的呼吸一滞。
她望着许殇眼底翻涌的鬼火,突然明白那团阴煞里藏着什么。
广场的全息屏开始滚动新法细则,鬼民的笑声混着冥气重新漫过街道。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阿翁的通讯器静静躺在地上,屏幕暗着,像只闭合的眼睛。
戴瑶的光脑在掌心灼得发烫,阿翁通讯中断前那声闷响还在耳边炸着。
她望着广场上沸腾的鬼民,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阿翁是地府最德高望重的智者,若连他都能被软禁,守护同盟的爪子早伸到了她看不见的暗角。
“阿强。”她按下通讯键,指节因用力泛白,“带三十个鬼差去阿翁私宅,破门也要把人给我捞出来。”
“得嘞!”新势力激进派的声音带着火药味,“我这就调巡逻队——对了,许战神刚送来阿虎密室的钥匙,我让手下顺道查查那老东西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通讯器里传来铠甲碰撞声,阿强扯着嗓子喊:“都跟上!谁要是让阿翁少根汗毛——”话音被风声截断。
戴瑶攥紧许殇给的半透明钥匙,探测仪在腕间嗡鸣。
她突然明白许殇那句“阿翁的半枚玉佩”是什么意思——阿虎的密室里,藏着阿翁被胁迫的证据。
广场全息屏还在滚动旧账明细,有老鬼举着光脑念:“冥币厂利润三成进了阿虎的私库?”“难怪我孙子的投胎名额总排不上!”骂声像潮水般漫过青石板,戴瑶却盯着广场角落——阿明被鬼差押着,喉结上下滚动,嘴张了几次没发出声。
“戴姑娘!”阿花挤过来,眼尾还挂着泪,“我...我去帮您盯着阿明!他要是敢咬舌头,我就用缝衣针扎他鬼穴!”她晃了晃手里的银针,那是从前给鬼民缝寿衣用的。
戴瑶拍拍她手背,温声道:“阿花婶,等阿翁回来,您帮我给他熬碗桂花蜜汤——他总说阴间的桂花香比阳间淡。”
阿花愣了愣,突然抹着眼睛笑出声:“好!我这就去鬼市买最好的桂蜜!”她挤开人群跑远,发间的蓝布衫角被风掀起,像片飘向希望的云。
光脑震动,阿星的消息弹出来:《地府政变疑云:新秩序下的权力黑箱》。
标题刺得戴瑶眉心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