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战术板都让她安心——他在替她挡所有可能的冲击，正如她在替他算所有可能的战局。

\"左翼屏障破了！\"星际士兵的欢呼炸响。

\"右翼节点摧毁！\"地府鬼将的嘶吼混着金属碎裂声传来。

四小时后，探测器屏幕终于归于平静。

戴瑶瘫在转椅里，看着最后一个红点消失在星图边缘，喉咙发紧。

许殇的手覆上她后颈，带着鬼面纹余温的指腹轻轻按摩她紧绷的肌肉：\"做得很好。\"

总指挥部的全息投影突然展开时，阿美的金丝眼镜上蒙着层薄汗，她盯着数据面板，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战术配合度95%...危机处理速度比预设快了23分钟。\"总指挥官m的影像笑得眼角皱纹都堆成了花：\"两界联军的第一次实战协同，漂亮得超出所有预期。\"

夜色漫进指挥室时，戴瑶跟着许殇走到营地外。

星子缀在鬼雾边缘，像撒在墨缎上的碎钻。

她靠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阿虎缩着脖子从阴影里钻出来，作训服上还沾着模拟硝烟的灰。

他搓了搓发红的耳尖，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你们...真的不一样。\"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鬼雾，\"以前星际和地府的人，要么互相看不上，要么各打各的。

可你们...\"他抬头快速瞥了眼戴瑶和许殇交握的手，又慌忙低下头，\"像一个人的左右手。\"说完转身跑开，作训靴踩得碎石子噼啪响。

戴瑶望着他的背影笑了。

许殇摘了鬼面，眉眼在星光下软得像团雾：\"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体。\"他的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浅痕——那是三个月前实战推演时被探测器划伤的，\"你的算计，我的执行；你的周全，我的果断。\"

战术板突然在两人脚边震动。

戴瑶弯腰捡起，新的任务提示在屏幕上跳动：\"第二阶段任务：攻占虚拟战略高地——两界联军需在24小时内完成。\"

她抬头看向许殇，眼睛里盛着星子和鬼雾的光：\"这次，会更难。\"

\"但有你在。\"许殇握住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温暖得像团烧不化的火，\"我永远不怕更难。\"

远处传来星舰重新校准的轰鸣，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鬼雾在脚边翻涌，却始终绕着他们交握的手，像在守护某种比星子更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