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殇肩头,强撑着笑:“总比全灭好。长老,这归星盘……”
“送你们了。”长老挥挥手,石殿的门突然打开,外面的迷雾已完全散去,戴瑶的飞船正停在不远处,“但记住——”他的声音突然低沉,“被封印的力量,总会寻找新的宿主。”
许殇抱着戴瑶走向飞船。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却听见长老的最后一句话,混着星风飘进耳中:“真正的危机,才刚刚苏醒。”
星辰长老的话音在石殿内回荡,戴瑶的睫毛颤了颤,强撑着抬头看向老者。
她的探测仪此刻安静地躺在归星盘上,表面金纹仍未完全褪去,像一道凝固的星河。
“您是说……那些碎片还会有变数?”她声音发哑,却仍保持着一贯的敏锐。
“变数从来不是碎片本身。”长老的黑瞳里,星河突然翻涌如沸,“是人心。”他枯瘦的手指轻点石台上的星轨图,某处刻痕突然迸出火星,“三百年前枪核被封印时,有位地府的阴帅动了贪念,想私藏碎片。后来他的执念附在碎片上,成了……”老者顿了顿,目光扫过许殇腰间的鬼火剑,“成了你们未来要面对的东西。”
许殇的鬼火剑突然发出嗡鸣,靛紫火焰腾地窜高半尺。
他垂眸看向怀中的戴瑶,后者正咬着唇强撑清醒,额角还渗着细汗。
“所以这趟浑水,我们是趟定了。”他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地府的事,我自会解决。”
“聪明。”长老抚须而笑,指节叩了叩归星盘,“这罗盘能感应到阴帅执念的波动。拿着它,去地府的‘忘川支流’——那里是阴阳交汇最乱的地方,执念最易成型。”
戴瑶伸手拽了拽许殇的衣角,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我们现在就走?”
“不急。”许殇低头替她理了理被汗湿的碎发,鬼火在指尖凝成温凉的雾气,轻轻覆在她发烫的额头上,“你需要休息。”他抬眼看向长老,“星茧星系到地府的跃迁航道,现在安全吗?”
“比之前安全。”长老挥了挥手,石殿外的迷雾已完全散尽,戴瑶的飞船正悬浮在星茧环外,舱门大开,像在等待主人。
“但地府最近不太太平。”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你那位旧部,鬼车将军,最近在酆都城外建了座‘镇魂塔’。说是镇压冤魂,实则……”
“他向来喜欢搞这些花架子。”许殇冷笑一声,鬼火剑在掌心转了个圈,“等处理完枪核的事,我会去会会他。”
戴瑶靠在他怀里,意识逐渐模糊,却还是听到了最后几句对话。
她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地府也不太平啊……不过没关系,有许殇在,天塌下来他也能撑着。
再说了,等她醒过来,说不定还能在地府的遗迹里挖到什么宝贝——比如许殇说的战神殿地砖,星陨铁的,应该能卖不少星币……
飞船的跃迁提示音响起时,许殇已经把戴瑶安置在医疗舱里。
探测仪被他小心地放在她枕边,归星盘则悬在驾驶舱的操作台上,青铜表面流转着幽光。
当飞船的星门发生器启动,紫色光带在舷窗外展开时,归星盘突然剧烈震颤,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跃迁航道的终点——地府的入口,幽冥星。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许殇垂眸看向医疗舱里沉睡的戴瑶,鬼火在眼底明灭如烛。
他伸手按住心口,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印记,是地府战神的传承印记。
此刻,印记正随着归星盘的震颤发烫,像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跃迁结束时,幽冥星的紫黑色穹顶出现在舷窗外。
那是地府与星际的边界,云层里翻涌着阴火,远处可见酆都城的尖顶,在阴云中若隐若现。
许殇刚把飞船降落在忘川支流附近的空地上,舱门便被阴风吹得哐当作响。
他抱起戴瑶走出舱门,迎面便撞上一团青雾——那是鬼差的引魂灯,灯芯上跳动着幽绿的火焰。
“许战神。”鬼差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酆都大帝有请。”
许殇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怀中沉睡的戴瑶。
她的探测仪不知何时亮了起来,荧光屏上的红点正朝着酆都城的方向闪烁。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抱着戴瑶往鬼差的方向走去。
风卷着阴火从他们身侧掠过,归星盘在他腰间轻鸣,仿佛在预告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这一切,戴瑶都不知道。
她还在沉睡,梦里全是星陨铁铺成的地面,和许殇说要掀给她的棺材板。
直到飞船舱门关闭的那声轻响,她才在潜意识里捕捉到鬼差的话——“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