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
男人杵在原地,一点动作也没有,安静如鸡地看着他。
滚热的视线快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烫焦,他好想看看,看看这是哪个畜牲,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绑架他。
回应他的只有离开的脚步声。
这种不属于绑架犯的奇怪态度让严相旬心生恐慌,他大叫着,让男人放了他,求男人放了他,还说了很多男人这么做的后果,每一句都是见血的威胁话。
男人却充耳不闻。
他只听到笑声,只听到笑声和脚步声。
严相旬快疯了。
他耗尽所有力气去挣扎,铁做的椅子腿被他晃得一颠一颠,在地上摩擦发出尖锐的、令人更暴躁的噪音,他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乱晃,黏在了挂有汗珠的额头上。
他越挣扎,越用力,越想扯开这粗绳子,这绳子就绑得他越紧,紧到把他手臂勒得酸疼。
他听到了关门声。
还听到了水壶烧水水沸腾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哼歌声、电视声、淋浴声……
严相旬感到很无力。
他怏怏地垂下了头,双腿分开,脚腕挨着地面,这算是个舒服的坐姿。
外面的雨声吵的要命,雪落到他脸上冰得要命,他好像懂了在审讯室里坐在为嫌疑人准备的椅子上的感觉,好像能共情蹲拘留所变得疯癫的魏兰。
再坐三天,他会变得比魏兰更疯。
严相旬累了,没力气了,不想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了。
头垂了许久后脊酸,他又抬起头,望着天,把后脑勺靠在椅子靠背的上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外边又响起了脚步声,声音是朝他来的,很近很清晰。
明知道没有希望,不会被放过,严相旬还是摆正了头,下意识地摆正了头,他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听到了缓慢的脚步声,哒、哒、哒。
他听出了这个人的悠闲,听出了这个人的好心情。
可惜,严相旬看不见前边。
“不闹了?”
男人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有一股温热的气息飘在了他脸上,随之而来的是香味,饭菜的香味。
“我新学的手艺,网上查的。”
瓷勺子光滑的一面贴上他的下唇,热乎乎的米饭和菜混在一块,贴在他的上唇。
严相旬别过脸去。
“我学了很久。”男人对严相旬说,“我的手被烫到了,还被热油溅到了,不是很疼。”
“我搞了一个多小时,你赏个脸。”
严相旬不理他,他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他握住他的手,把被烫伤的手心展露出来,贴在严相旬冰冰凉凉的手指上,好像这么做,伤口就不会疼了。
“我自己尝了口,还行,不算很好吃。”
他听到了男人咀嚼的声音,很近。
“你是谁?”
严相旬终于开口了。
“你男人。”
“……”
严相旬听到这三个字后脑子里闪过徐川的脸----但是这人的话很冒犯,似在调戏他。
如果真的是徐川,没必要藏着掖着,况且徐川那种在大山里走出来的土包子,怎么可能认识谭毅凡,还知道他拿了谭毅凡的u盘,半路来截他。
可越仔细想,越不对劲……
因为他有些特点,和徐川这个人,真能对上。
“我是说,现在是你男人了。”
是在解释吗?
“你有男朋友吗?”他问。
“他知道会杀了你。”
男人嘲讽地笑起来,用手背轻轻拍了拍严相旬的脸。
严相旬反感地躲开了。
这人的手……一股烟味,徐川已经戒了烟,应该不是?
依徐川那性子,要是真想和他对着干,绝不会阳奉阴违。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还是笑,不说话。
“你和谭毅凡什么关系?”
他给出答案:“合作好友。”
“和师名花呢?”
“她是我上司。”
“魏兰?”
“棋子。她杀的那人是师名花的情夫,他知道些关于师名花的秘密,想要挟师名花换笔钱,被魏兰杀了。”
严相旬问:“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