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对劲。
严相旬想,这个案件一直以来没有什么线索,在魏兰被定为嫌疑人不到半月,凶器就忽然出现了,还在她的家里?
哪有凶手蠢到杀完人不毁尸灭迹而是把凶器放在家里的?拿来收藏纪念吗?魏兰不至于是个傻子吧。
会不会是有人栽赃她,那她为什么要认罪呢?
“我打个电话给沈小武。”他得问清楚这事,如果魏兰不是凶手,那他们太冤枉人了。
“沈小武好像在……后边吧?”值班员指了指后面,“忘了告诉你,今天早上有个女的带着一个小女孩来这给魏兰送饭,拘留所规矩严,我没放她们去,她们在这坐了好久,不知道走没走。”说完他看了眼大厅的等候区,里边空无一人。
“应该走了……吧,我睡着了,没注意。”
“我过去看看。”
“那个……”值班员扯了扯严相旬的袖子,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严队,我下次不会睡觉了,求你不要告诉我们队长!”
“下不为例。”
“好的好的!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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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同样设立有办案区,值班员说的“里面”应该就是办案区内,和分局没什么区别,上班时间上边都会挂一块“外来人员禁止入内”的牌子,空有牌子的提示,做的却不严谨,栅栏门没有上锁,加上值班员在睡觉,别人偷偷溜了进来,偷一两台电脑谁知道。
严相旬掀开牌子打开门,走了进去,里边和大厅差不多,没有人,宽阔的办案区里弥漫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越往里走越浓,像是有人刚刚喷上去的。
资料一沓叠着一沓,每一张桌子叠的快高过电脑,旁边放着一两个水杯,还有些办公桌上放花盆、雕塑、和家人的合照……什么的都有。
又往里走了几步,前边没了路,剩个拐角,上边粘了个亚克力牌子,标注“办公室”三字,还打个往里的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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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武也是好起来了,在派出所里能霸占别人的办公室……
严相旬往里走,喊了句沈小武的名字,无人应答。
他觉得有点诡异。
窗户开着灯亮着,偌大个办案区一个人也没有,一股阴森感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向他,他想起了在沣河村找沈小武被偷袭的那事,想起了“神秘人”给他准备的惊喜。
[走路千万不要低头。]
这是什么意思?
越过拐角,严相旬顿住了。
这是一条长二十米左右的走廊,有车厢那么窄,两旁办公室的门打开,光从办公室里透过门,洒到走廊的地面上,交错着留下光亮。
最尽头有间办公室,门也是敞开的,瘆人的是,门框上钉了一枚带血的粗钉子,一根领带挂在钉子上,领带的底端吊着一个穿警服的男人。
这人的头卡在领带里,脸正对着严相旬,两只眼珠子被残忍地挖掉了,露出了骇人的黑色血洞,他四肢下垂,悬在地板上,像随时要来掐人的鬼。
“……”严相旬吞了口唾沫,他刚刚一转头,就看见了这人大睁睁着的黑红色眼眶,离的不是很远,一具尸体的细节在严相旬眼里呈现的清清楚楚,他看过许多这样的场面,但这是唯一一次让他毛骨悚然的。
他想起来了杨依的死。
他点开了那个视频,杨依从高空砸下来,撞进玻璃里的头鲜血淋漓,碎玻璃插进她的眼珠,特写在他的眼里放大,在他的记忆里放大。
严相旬感到一阵腿软,他低下头不去看那具尸体,不去看,他害怕那尸体会动,变成鬼突然飘到他脸上,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他想叫人,喉咙似乎被扼住了,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严相旬拿出手机的手在颤栗,他想给沈小武、或秦元三打个电话,却瞥到了“神秘人”给他发的信息。
[你看到了。]
[怎么样?]
[对我的惊喜还算满意吗?]
严相旬不理这个人,扶着墙往外边走,走到一个看不见尸体的地方。
“神秘人”像是缠上了他一样,一直发着骚扰的话。
[这就被我的杰作吓到了?]
[那后边的路你可怎么走啊……]
[我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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