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你的人是谁?”
“是李家?”
秦墨听到谢珉的话,全身一震,原本就虚弱的脸更加苍白了几分。/r,i?z.h?a¨o¨w+e-n?x?u.e\.¢c~o+m-
洞穴里跳动的火苗映在他脸上,将他眼底翻涌的恐惧和恨意照得无所遁形。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想要开口,却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暗红的血沫顺着嘴角不断滴落。
谢珉皱着眉,从怀中掏出干净的帕子想要为他擦拭,却被秦墨伸手拦住。
他喘息着,用尽全力支撑起上半身,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洞穴深处,眼中的恨意快要喷薄而出。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自己的心肺。
“是白家的人。”
谢珉的瞳孔猛地收缩。
新贵白家?
他们居然敢对秦家的人动手!
“你确定吗?”谢珉有些疑惑:“我听闻,白家只是近些年受陛下青睐,才勉强称得上一声新贵,他们还不曾站稳脚跟,就敢跟你们世家作对、跟宸朔王作对?”
秦墨喉咙里溢出一声沙哑的冷笑,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就好像只有一口气吊着他这条命,随时都要撒手人寰一样。
“有何不敢?若是能将我们这些世家尽数扳倒,他白家将会是唯一的世家!”
“更何况……”
秦墨眸子暗了暗,似乎想起了什么值得眷恋的事情,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惨淡的笑容,看上去让人有些心疼。*萝\拉′暁.说? ¢埂`歆·醉~全^
“更何况白家借着举荐国师的功劳,将陛下笼络得几乎是言听计从,甚至……甚至连谢家嫡女的婚事,都指给了白家头上。”
谢珉全身一震,整个人如坠冰窟。
“你是说……谢令仪和白家有婚约?”她声音有些发颤,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秦墨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但只作出一副没有看见的样子,有些苦涩的点了点头。
“三年前,陛下将谢令仪指婚给了白家嫡子白沿舟……二人本该在今年成婚,只可惜……”
他眸色一沉,对面的谢珉状态也不好,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没有看他。
她微垂着眼的样子勾起了他的回忆,他这才察觉到面前的女子,同那人的长相居然有着五分相似。
可是因为她胡人血统的原因,看上去要更加英气艳丽一些,所以这才让自己刻意忽视了对她的那股熟悉感。
秦墨了然,眼前这个叫谢珉的小仵作,只怕身份也不简单。
谢珉心头发紧,有些失神。
近些日子她找回来了很多回忆,却发现自己好像对谢令仪的事情并不熟悉。,0`0?小?说*蛧¢ _已?发-布.最/鑫+彰\结?
可……
她闭上眼将那些回忆仔细翻阅,那股油然而生的温暖和安心绝不是假的。
谢令仪对待原主,绝对是极好的,虽然不是亲姐姐,却绝对承担起了一个亲姐姐的责任。
谢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那年刚进谢家,原主不慎打翻了书房的墨砚,眼看家法就要落下,是谢令仪冲出来跪在雪地里,单薄的襦裙很快被雪水浸透,却固执地护着身后发抖的妹妹。
“要罚就罚我,是我教妹妹研墨时不小心。”
还有及笄那年,原主刚被她从谢家别院救了出来,因胡人血统不曾办过及笄礼,是谢令仪那处亲手做的华服为原主穿上。
“今日是妹妹的生辰,我早就替你准备好礼物啦!”
……
桩桩件件翻涌在谢珉的脑中,她紧紧闭上眼,想要将眼中的泪狠狠地锁住。
自从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她受到原主情绪影响的情况越来越多。
甚至她能够回忆起那些原主的记忆,却记不得原主当时到底是什么状态,反而更像是她自己在经历这些一般。
罢了,她懒得纠结,觉得没必要区分个你我。
既然接管了别人的人生,那多少也该承担一些别人的责任。
她缓了缓心神,澎湃的心潮褪去,再睁眼时又是平时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秦大人,此事你可有证据?”
“证据?白家连刑讯都用裹着丝绸的毒鞭,怎会留下把柄?”他露出一个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