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好犹豫的,我活了这许多年,己足够。
再说,”他目光闪过一丝追忆,“坐下说话吧。”
“又是老生常谈那些事?烦死了,我要睡了。”
话音未落,老人听见呼吸声渐匀,不禁莞尔,轻抚妇人脸庞低声说道:“往后日子怕是要艰难些,没了我,你能撑得住吗?”
妇人眼皮颤了颤,未作回应,却有两行泪水滑落。
翌日,一夜狂风暴雪终歇,清晨阳光洒满大地,开始融化积雪。
寒冷气息让人瑟缩,不愿离床。
陈霖醒来时,归海一刀己归,手中拎着几只清理干净的野兔。
见陈霖起身,他将一只野兔置于桌上:“公子,我去分这些兔子。”
“去吧,早些回来,打扰一夜,咱们得赶路了。”
“是!”
待归海一刀离去,门外传来招呼声,陈霖稍作清洗后,迎着寒意走出房门。
清晨,冷风拂面。
陈霖走出庭院,见老人正含笑等他。”醒了?该启程了吧?”
陈霖点头道:“多谢款待,是时候告别了。
待归海一刀归来,我们就出发。”
“性子倒是急。”老人笑着起身,身形忽然消失,待陈霖回神,却又回到原处,仿佛从未移动。
这一幕让陈霖心生震撼,他明白,眼前的老人远超自己想象。
若对方先前有所动作,自己恐怕毫无抵抗之力。
老人笑意盈盈,“惊讶?”拍拍陈霖肩头,“昨晚你问身份,我本不想说。
但你夜里的举动让我有些触动。
年纪轻轻,修为不凡,性子还随和,我很欣赏你。
不如拜我为师?”
陈霖微怔,随即婉拒:“己有师承,虽己故去,再拜怕不妥。”
恰在此时,归海一刀入内,陈霖忙抱拳道:“老哥,后会有期。”归海一刀闻言转身取马,两人跃上马背,挥鞭而去。
妇人望着留下的足迹,嘴角带笑:“被嫌弃了?”
老人抚须大笑:“并非如此,这孩子有趣得很,比某些徒儿强太多。”
妇人略显诧异:“你有意护他周全?”
"也不算,我只是想看看他能走到哪里,独自称尊的感觉……太过孤寂。”老人低声说着,随后转身步入房中,留下妇人苦笑着伫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