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祝玉妍突然住口，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曾经的自己不也如此？

石之轩同样才华横溢，年轻时便达成了大宗师境界，却被慈航静斋的尼姑们毁得一无所有。

忽然间，祝玉妍想起了什么，随即摇头，陈霖终究不同于石之轩，石之轩追求的是武道极致，对伴侣的要求在于质量而非数量，甚至可以说毫无责任感，这一点从他毫不犹豫地抛下她与碧秀心结合便可看出。

然而陈霖不同，他身边虽有众多女子，却从未听说他对谁偏心。

若绾绾过去，至少不必担心被抛弃。

果然，自己作为师父，在这方面还是输给了徒弟。

祝玉妍脸上表情变化复杂，绾绾并未察觉，她此刻满心都被手里的密信占据，脑海里尽是那个带着几分霸道、令人又爱又恨的男人，半年来的平静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思绪混乱不堪。

许久未等到回复的祝玉妍回头望了一眼，嘴角浮现一抹无奈苦笑：“罢了，你先退下吧，待陈霖到达山门，自会有人唤你。”

绾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道：“师父……我……我还是留下吧。”

此言一出，祝玉妍刚缓和的表情再度阴沉下来，眯着眼道：“你这般急切想见他？那为师现在就让你下山，去山门前等候如何？”

绾绾张了张嘴，本想问“可以吗”，但看到祝玉妍脸上的寒意，终究把话咽了回去，低声答应后转身离去。

目送绾绾离开，祝玉妍脸上掠过一丝失落，毕竟这么多年，绾绾是从婴儿一步步成长为宗师的，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

但今日……想必就在今日了，这个她悉心守护了十六年的存在，即将离她而去，甚至可能再也不会归来。

即便以祝玉妍的心境，此刻也不禁泛起难掩的悲伤。

出大殿后，绾绾的心情异常愉快。

她一路奔至山顶，张开双臂，沉醉地呼吸着西周的空气，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