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年纪也大了,还能经得起再离一次婚的折腾吗?
电梯到了,程墨深率先走出去,回头看了眼忧心忡忡的妹妹,语气平静地转了话题,“你呢?你自己的事,想过吗?”
程恰恰被他问得一愣,随即烦躁地摆摆手,“看翘翘这样,我都快恐婚了。”
程墨深脚步没停,轻飘飘丢下一句:“那贺衍呢?”
程恰恰的睫毛飞快地颤了一下,抿紧了嘴唇,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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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照着镜子,“怎么都掐我脖子,我脖子很好看吗?”
张姨一边小心给她上药,一边做个无语的表情,“明天呐,我上山给你求个平安符,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三天两头挂彩。”
温翘心里暖乎乎的。
从前有妈妈这样,后来奶奶也这样。
可爷爷走后,奶奶身子骨就垮了,很多事都不敢让她知道,怕她操心。
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这样长辈絮絮叨叨的关心了。
张姨话音刚落下,门外密码锁“滴滴”响了起来。
温翘心猛地一紧——该不会又有人来报复她吧?
紧接着,门开了,霍靳尧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温翘松了口气的同时,脸立刻沉了下去,“霍靳尧,你有点数没有?这是我家!”
霍靳尧没接话,径直走到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体突然矮了半截,像座山峦倾塌。
他目光扫过她脖子上的伤,心疼和怜惜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温翘皱眉,“那个人抓到了?谁派他来的?”
“还在查。”他喉结滚了滚,哑声说:“我带了两保镖来,以后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温翘看了他一眼,破天荒没呛声,“行。”
霍靳尧显然没料到,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反对。”
温翘扯了扯嘴角,“因为你这种人,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不是很傻?”
霍靳尧心口像被刺了一下,“‘我这种人’?我是什么人?”
温翘沉默片刻,声音很轻,“反正……不适合我的人。”
知道真相后,说完全不恨是假的。
可再见到他这张脸,心里那种排山倒海的感觉,莫名地平熄了下去,只剩一片沉沉的、说不清的倦。
霍靳尧见她没像以前那样浑身带刺,紧绷的下颌线松了些,甚至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哦?那你说说,什么人适合你?”
话音未落,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季朝瑜”三个字。
温翘瞥了一眼,对着他下巴一扬,“诺,来了,适合我的。”
霍靳尧脸上的那点笑意瞬间冻住,盯着那闪烁的名字,后槽牙咬得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