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唐镇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三人,目光在王大松那张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充满了彻骨的冰冷和决绝:“从今天起,我陈伟东,跟你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以前欠你的,老子用那一百六十条命和我的领主资格还清了!以后,各走各的路!谁也别碍着谁!”
说完,他捂着依旧在流血的后脑,猛地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浓重的夜色之中。沉重的脚步声迅速远去,只留下屋内一片死寂和浓重的血腥味、酒味。
屋内,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
王大松像被抽走了骨头,颓然跌坐回破木凳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抖动。
羞愧感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但仅仅片刻,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恼羞成怒,以及对即将失去“追随者”的恐惧——迅速压倒了那点可怜的良知。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己不见丝毫愧色,只剩下惯常的蛮横和一丝强行挤出的狠厉,对着同样心神不定的孙猴子和老蔫,用一种故作轻松的、甚至带着点阴狠的语气说道:“哼!走了更好!陈伟东那榆木疙瘩,打根儿上就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整天就知道土里刨食,畏畏缩缩,屁大点胆子都没有!他走了,正好省事!省得耽误老子带你们发财!”
“发财?”
孙猴子眼睛一亮,瞬间把刚才的震撼和鄙夷抛到脑后,急切地凑近,“哥,啥发财计划?快说说!” 老蔫也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也闪动着贪婪的光芒,紧紧盯着王大松。
王大松看着两双充满渴望和依赖的眼睛,心中那点因陈伟东离去而产生的慌乱迅速被一种掌控欲和即将吐露“大秘密”的得意所取代。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危险的光芒,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个计划……得保密!但哥跟你们保证,只要成了,咱们立马就能翻身!比那西个丫头片子还要风光!再也不用看唐扒皮的脸色,更不用在这土屋里啃咸菜!”
夜,更深了。
土屋内的低语,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菌,悄然蔓延,与不远处那灯火辉煌、象征着新生与繁荣的芊云制衣厂,形成了刺眼而危险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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