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她新交往的男友。乌云微笑着倾听，时不时给出建议。没有人知道，这个温婉的东方女子曾经经历过怎样惊心动魄的逃亡。

菲力亚托着腮，手指轻轻敲击咖啡杯沿，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着乌云：“楚昭，你呢？还不谈恋爱？”她伸手捏了捏乌云的脸颊，“这小脸蛋儿，啧啧，真是可惜了。”

乌云垂下眼睫，搅动着杯中的可可，奶泡在杯沿留下一圈浅浅的痕迹。

“我不急。”她轻声说。

菲力亚凑近了些：“镇上那个兽医，每次你来骑马，他的眼睛就黏在你身上。”她促狭地眨眨眼，“上周他还特意问我你喜欢什么花呢。”

乌云的手指微微一顿。她想起那个总穿着白大褂的高个子男人，有双温和的蓝眼睛，给马儿检查时动作总是很轻柔。

但随即，程度言那双偏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浮现在脑海。

她还是无法摆脱他的阴影。

程度言的阴影太长，即使隔着一个大洋，依然笼罩着她的生活。

“我现在还没准备好。”乌云放下杯子，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菲力亚敏锐地察觉到朋友语气中的异样。她注意到乌云无意识摩挲左手无名指的动作。

“嘿，”菲力亚突然握住乌云的手，“不管发生过什么，在这里你就是你。”

既然楚昭不说，那她就不问。

运河上的游船缓缓驶过，船上的游客对着岸边的风车拍照。乌云望着那些陌生的笑脸，突然有种倾诉的冲动。但最终，她只是反握住菲力亚的手，轻声说：“谢谢。”

两个女人的手紧紧相握，一个带着理解，一个带着感激。

“不过说真的，”菲力亚又调皮地眨眨眼，“如果哪天你想约会了，一定要告诉我。”她压低声音，“我知道镇上最棒的意大利餐厅，老板是我表哥。”

乌云终于笑出声来，这次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