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冰冷刺骨，乌云缓缓闭上眼睛。.幻¨想?姬/ /无~错+内\容_

不如就这样吧。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像藤蔓般疯狂蔓延。被人类豢养的玄鸟，在被关得太久之后，终于有一天不再撞向笼子，而是安静地站在栖木上，连鸣叫都变得稀少。

她会想去自.杀吗？

乌云不是没想过。可程度言早就警告过她，如果她敢死，他会让所有她在乎的人生不如死。

连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她还能怎么办？

医疗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程度言端着热牛奶走进来。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她昏迷时他没睡。

“喝点东西。”他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

乌云没有反抗，顺从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将杯子递到唇边。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带着一丝甜味。

程度言似乎对她的乖顺感到惊喜，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花园看看。你提过的那株并蒂莲，终于开花了。”

乌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那里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好。”她轻声说。

这个简单的字让程度言浑身一震，连手臂都不自觉地收紧。+k\k^x′s?w~.-o/r?g\他低头看她，眼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云云！”

乌云没有看他，只是盯着自己苍白的手指。

就这样吧。

她麻木地想。

既然逃不掉，不如假装顺从，至少能让那些无辜的人少受些折磨。

至于她自己……

呵。

反正心早就死了，这具躯壳给谁又有什么区别？

“我同意你说的婚礼。”乌云语气太平静了。

程度言激动地吻着她的发顶，声音发颤：“我会对你好的，云云，我发誓……”

乌云闭上眼，听着他急促的心跳。

多可笑啊。

这个偏执的疯子，终于用最残忍的方式，“赢”得了她的屈服顺从。

乌云用指尖抚过他眼下的青黑，这个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浑身僵住。

她歪着头：“你很累了吧？”

程度言急切地点头又摇头，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你病了，我睡不着……”

乌云凝视着他癫狂又脆弱的表情，缓缓拉开被子一角：“睡吧。”

程度言几乎是惶恐地躺下来，手臂虚环着她的腰，不敢真的用力。￥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

晨光中，并蒂莲的影子在温室玻璃上摇曳。两朵花挨得那样近，根系却在泥土深处死死纠缠，谁也离不开谁，谁也活不好。

后来，乌云彻底蜕变成了程度言最想要的模样。

晨光透过纱帘时，她会在他醒来时主动亲亲他；他办公时，她会安静地坐在地毯上，将头枕在他膝头；夜里当他索求无度时，她也会柔顺地展开身体，甚至学会在他耳边发出恰到好处的声音。

“云云。”程度言总爱在情动时唤她，手指深深插入她发间，“说你爱我。”

乌云便会抬起雾气蒙蒙的眼睛，用最柔软的语调呢喃：“我爱你。”

程度言知道她没有真正喜欢他，她不爱他。

但他不在乎。

至少现在，她温热的身体真实地被他禁锢在怀中，乖巧地扮演着完美爱人。这就够了。

又是一个春天，万物生机常驻绕云园。

“今天想做什么？”清晨，程度言吻着她锁骨上新添的吻痕问道。

“想去花园看看，你昨天说山茶开了。”

程度言的笑容僵了一瞬。那片山茶是郑九千清醒时种的，但他很快恢复如常，甚至亲自为她系上防晒帽的丝带。

山茶开得正艳，血红的花朵像无数张尖叫的嘴。乌云蹲在花前，指尖轻触花瓣。程度言站在她身后，目光死死锁住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该修剪了。”她拿起一旁的园艺剪，“枯枝太多，会抢走养分。”

程度言看着她利落地剪掉几根枝条，抓住她的手腕：“我来。”他接过剪刀，动作生疏地修剪起来，“你教我。”

“这样对吗？”程度言回头看她，手里捏着支被误剪的花苞，汁液染红了指尖。

乌云用帕纸包住他的手指：“轻一点。”她引导着他的动作，“它们很脆弱。”

当晚，乌云发起了高烧。程度言守在她床前，一遍遍更换冰毛巾。医生来了一拨又一拨，却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