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新鲜的擦伤，血珠混着雨水滑进衣领。那伤口形状奇特，像是被什么金属物件划伤的，也许是刚才翻越围墙时留下的。

摩托车拐进一条隐蔽的小路，轮胎在泥泞中打滑。张枘安手腕一拧，车身几乎呈45度角倾斜着穿过两棵古柏的间隙。乌云闻到了柏树被雨水激发的清香，混合着张枘安身上特殊的铁锈味。

乌云竭力控制着牙齿打颤。

“前面有红外感应。”张枘安的声音混在引擎声里，“抱紧我，别松手。”

乌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车身猛地腾空而起。张枘安竟然借着斜坡让摩托车飞跃过三米宽的红外警戒线！落地时的冲击让两人同时闷哼一声，但张枘安立刻调整方向，朝着围墙最后的缺口冲去。

围墙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张枘安一个急刹，轮胎在湿漉漉的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她利落地摘下头盔，雨水顺着她锋利的下颌线滴落。

“换车。”她简短地说，手指在车门某个隐蔽的位置按了三下，车锁应声而开。

远处传来犬吠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张枘安眼神一凛，利索地从靴筒抽出一把消音手枪，对着天空连开三枪。惊飞的鸟群恰好掩盖了摩托车引擎重新启动的声音，那辆刚刚骑过的空车正朝着相反方向疾驰而去。

“障眼法。”张枘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乌云塞进轿车后座。乌云看见她锁骨处露出一角纹身，一朵半凋的全株有毒的夹竹桃，正是程家的标志。

轿车很快没入雨夜。张枘安按下某个按钮，车载屏幕亮起。上面是程度言暴怒的脸，他正对着监控屏幕嘶吼着什么，但音频己被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