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守了许久的模样。
乌云的心沉到谷底。她竟然在敌人巢穴里睡得毫无防备,而郑九千的下落还毫无头绪。
这太反常了。
她在程度言身边虽算不上警觉,但也绝不会莫名其妙地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倦意淹没。
她正要开口,却闻到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清冽的白茶底调里藏着一丝甜腻。
程度言察觉到她的迷茫:“睡得好吗?”
乌云猛地坐起:“你对我做了什么?”
程度言慢条斯理地合上文件夹:“云云,我只是想让你睡个好觉啊。”他歪了歪头,露出个宠溺的表情,“你最近太紧张了。”
乌云死死盯着他含笑的眼,手抓起抱枕砸向茶几的香薰灯。程度言轻松截住,顺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小心烫。”
“熏香!”乌云挣开他的桎梏,声音因愤怒而发抖,“是熏香对不对?”
程度言终于卸下伪装,整个人突然逼近:“怎么样,喜欢吗?”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呼吸里带着危险的愉悦,“实验室专门为你调的。”
“云云,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程渡言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像毒蛇顺着脊梁爬上来,激得乌云浑身发冷。
“你想问郑九千。”那双眼睛此刻却黑沉得可怕,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他用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你把他……”声音卡在喉咙里,她突然不敢问下去。
“嘘——”冰凉的指尖抵住她颤抖的唇,“我的云云这么聪明,不如猜猜看?”
乌云眼中燃着怒火:“是我逼迫他放走我的,你要罚就罚我,你动他算什么?”
她连指尖都不自觉地绷紧,下一秒就要扼住眼前人的喉咙。可这个念头刚起,她自己先怔住了,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暴戾了?
程度言伸手抚过她绷紧的指节,一根一根地掰开,最后十指相扣:“我怎么会惩罚你呢?我放过你,但有些人,必须付出代价。”
“代价?”她冷笑,“他不过是给了我一条生路!”
程度言的目光骤然沉了下来:“他放走了我的妻子。”
“不过你放心,”程度言忽然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神色,甚至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他现在活得好好的。”
“只要我的云云乖乖的。”
郑九千真的活得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