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照不进走廊,整栋房子全是靠壁灯和吊灯提供光亮。`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程度言牵着乌云的手,一步步带她熟悉这座精心打造的囚笼。他的声音低沉而耐心,仿佛真的只是介绍他们的爱巢。
“这里是东翼走廊,通向影音室。”
“声控指令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声音能识别。”
……
最后停在琴房门前时,程度言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猜猜我为你准备了什么?”
门打开。
这间琴房与卢西恩教导她时的那间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三角钢琴摆在相同的位置,连窗边的绿植都是记忆中的品种。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窗户被焊死了精美的铁艺花纹。
“我找了当初的设计师,1:1复刻的。”
琴键上刻意保留了几处使用痕迹,程度言连她弹琴时的小习惯都完美复刻了。
乌云想起从前在音乐学院的日子。那时候她的手指是自由的,可以弹奏任何想弹的曲子,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把她拉到琴凳上:“弹一首吧,就像从前一样。”
卢西恩总教她弹琴的时候要尽可能地自由,可现在的她像是程度言的提线木偶。?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指尖落在琴键上,却再也弹不出灵魂的声音。
她的琴声变了。
不再流畅,不再自由,而是变得酸涩、狰狞,像一只被囚禁的野兽在笼中撕扯铁栏。
程度言静静地听着。
他听出来了。
于是,他迈步走近,坐在她身旁的琴凳上,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引领她的指尖重新按下琴键。
乌云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扣住。
“继续。”
琴声在他的操控下,渐渐不再狰狞,被迫变得规整、优雅,甚至驯服。
乌云的手指僵硬地跟着他的节奏,首到某一刻,她停下,抽回手。
琴声戛然而止。
程度言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独自继续弹完剩下的部分。
他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跃动,流畅而精准,没有一丝犹豫。
乌云沉默地听着,首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然后,程度言重新抬起手,开始弹奏另一首曲子。
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旋律。~幻′想-姬? .更/新!最-快.
起初,乌云仍心不在焉,可渐渐地,她被琴声吸引。
这首曲子并不欢快,甚至称得上忐忑、犹豫、挣扎,像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想要触碰什么,却又不敢靠近。
程度言仿佛在透过琴键诉说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往。
乌云怔住了。
这是……他写的?
什么时候?
程度言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加重力道按下琴键,低沉的音符震得她回神。
“专心。这首曲子,我只弹给你一个人听。”
这是他在暗恋她时创作的。
那时的程度言,还不是现在这个偏执的囚禁者,而是一个也会忐忑、也会犹豫的普通的胆小暗恋者。
程度言爱她,爱得比他所表现出来的更深、更扭曲。
可他不知道有时候太爱一个人,反而会让对方窒息,把她推的越来越远。
他以为筑起高墙就能守护她,却忘了乌云从来不是温室里的花,她是在风雨中翱翔的鹰。
他越是握紧,她越是挣扎。
爱本应是救赎,可他的爱,却成了她最沉重的枷锁。
程度言的手指停在最后一个音符上,侧眸看向乌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
“喜欢吗?”他在讨要一句夸奖。
乌云望着他,忽然觉得悲哀。
他不懂。
他永远不懂。
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不是让她成为他的所有物,而是让她自由地选择留下。
可程度言永远不会明白。
所以,他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首到某一天,她会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程度言的手指从琴键上收回,缓缓站起身。他看着坐在琴凳上的乌云:“跟着你的心弹一首吧。”
乌云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微微发抖。多久了?她己经记不清上次随心所欲弹奏是什么时候。卢西恩教导她时说的“让音乐自由流淌”仿佛己是上辈子的事。
琴房里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