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恨恨地瞪着程度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盈满水雾，反倒像只虚张声势的猫儿，毫无威慑力。^8′1~k!s.w?.^c!o?m￠她攥紧拳头就往程度言胸口捶去，可她那点力气对程度言来说不过是挠痒痒，反倒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程度言爱极了她这副模样，“疼不疼？”他低笑，薄唇贴着她泛红的手指轻轻一吻，眼底带着戏谑，“手都打红了。”

乌云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低头，舌尖轻轻舔过手指，紧接着又含进嘴里。

他感受到她瞬间的僵首。

“你……”乌云立刻抽回手，声音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程度言抬眸看她，眼里带着令人心惊的执念：“再打？”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往这儿打，打到消气为止。”

掌心下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乌云猛地缩回手，却被他顺势搂进怀里。

“不打？那换我亲了。”程度言轻笑。

乌云一掌拍在他脸上，把他推开。

程度言倒也不恼，反而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掏出一部手机，上面赫然是乌父乌母在机场安检口的实时监控画面。

“你！”乌云扑过去要抢，却被他单手扣住腰按回座椅。

“急什么？”程度言把玩着手机，画面又切换到卢西恩在巡演的场景，“只要你乖乖的，他们都会平安无事。^x￠7.0!0+t￠x?t′.,c-o`m′”

乌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当然知道程度言的手段，这个疯子为了逼她就范，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到底想怎样？”她声音无力。

程度言收起手机，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很简单。”

“我要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乌云几乎要笑出声，心甘情愿？他把她身边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手里，现在却来谈什么心甘情愿？

“做梦。”她冷冷道。

“那我们就继续玩。看是你先妥协，还是我先弄死哪一个。”

乌云浑身一僵。

她知道这不是玩笑。程度言就像个精准的刽子手，永远知道往哪里下刀最疼。

她逃不掉。

他比她疯，比她狠，比她不择手段。

而她，终究舍不得拿在乎的人的命去赌。

只要她在乎的人还活着，就永远逃不出这个疯子的掌心。

*

甲岛的夏日没有酷暑，只有恰到好处的清凉。碧蓝的海水温柔地漫上沙滩，又悄然退去，留下几片晶莹的贝壳。

这片未被开发的海域静谧，程家早在二十年前就将这里收入囊中，如今连潮汐的节奏都仿佛为这座临海别墅量身定制。′/D小[说)`C′Mμ￠S, ??最￠|?新1??章;=:节-更+??新¨快?{μ远处礁石上停着几只白鹭，像雕塑般一动不动。

乌云站在临海别墅的窗前，海风裹挟着微咸的气息穿过纱帘，拂过她汗湿的鬓发。身后，程度言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手臂环在她腰间，仿佛一对恩爱夫妻在共赏海景。

“云云，我们没有度的蜜月，就在这里补上，好吗？”

乌云望着远处碧蓝的海面，只觉得讽刺至极，就在半小时前，这男人还在车上用她至亲之人威胁她，现在却假惺惺地谈什么蜜月？

“我要去洗澡。”她冷声开口，挣脱他的怀抱。

程度言松开手：“一起？”

乌云头也不回地往浴室走，狠狠甩上门。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她用力搓洗着皮肤，仿佛这样就能洗掉程度言留下的痕迹。可那些暧昧的红痕反而在热水的刺激下愈发鲜明，像无数个无声的烙印，宣告着她的归属。

门外，程度言靠在墙边，听着里面哗啦的水声。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乌父乌母刚上飞机的监控画面，他们被“请”去了欧洲某座小镇度假，周围明里暗里都是他的人。

程度言又换了个手机界面，给周岑所在的疗养院捐了一大笔钱。

[让他换个好点的房间。]

他要让乌云知道，她的软肋在他手里，会被照顾得很好，但只要她敢逃，这些“照顾”随时能变成折磨。

浴室门开，乌云裹着浴袍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程度言收起手机，伸手想替她擦干，却被她侧身避开。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我让人准备了海鲜。”

乌云望向餐厅，烛光、鲜花、精致的餐具，多么浪漫的蜜月场景。可她知道，这不过是另一座精心布置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