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那件米白色的短裙,裙摆刚好及膝,简洁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我想穿这件。”
程度言的目光在她和裙子之间游移了一瞬。他原本为她准备的是一条淡紫色长裙,裙摆缀满细碎的流苏,美则美矣,却会像枷锁般限制她的行动。
他最终点头,拿起一旁的驱蚊喷雾,“山里蚊虫多。”
清凉的喷雾落在她裸露的小腿上,程度言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他放下喷雾,转身从另一侧的衣柜取出一条长裤:“穿这个好吗?”
乌云眼睛一亮,这比短裙更方便行动。她压下嘴角的弧度,故作勉强地点头:“好。”
程度言蹲下身,亲自为她穿上鞋子。
“好了。”程度言净完手,想牵住她。
乌云避开他的触碰,转身走向门口。她没有看见程度言眼中的暗芒,也没有注意到他悄悄将一支镇静剂放进了口袋。
阳光透过云层,在后山的小径上投下落日余晖。乌云走在前面,步伐轻快得像只即将归林的鸟。程度言落后半步,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发丝,看着她因期待而微微发亮的眼睛。
一个满心盘算着逃离。
一个连她可能被蚊虫叮咬都要担忧。
山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乌云站在山间小径上,她仰头看着程度言,眼里盛着久违的明亮:
“你还记得我们婚礼当天吗?”
他当然记得,记得她穿着他亲手设计的婚纱走向他时,裙摆上的钻石蝴蝶不及她半分耀眼;记得她强撑笑容说愿意时,指尖如何微微发抖;记得那晚漫天烟花下,她仰头时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记得。”他的记忆本就超群,更何况是他们的婚礼,那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