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什么，周岑的事确实是他一手策划。

从引导星探发现那个少年，到暗中施压让经纪公司雪藏他，最后安排那个声名狼藉的制作人接近……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报复。

程度言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

“只是毁了他的人生？”乌云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癫狂的颤音。她抓起手边的节拍器砸过去。金属擦过他的额角，鲜血立刻顺着眉骨流下。

“我可以补偿。”

“你这个疯子！”她的声音在发抖，“他做错了什么？”

“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人。”程度言抹了把脸上的血，暴露出本性，“云云，你为他生气的样子，让我更想弄死他了。”

“我们离婚。”她说。

程度言沾血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还记得婚戒内侧刻着什么吗？”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空荡荡的无名指，“至死方休。”

“滚出去。”乌云抓起谱子砸在他身上，纸页在空中散开，“不然我现在就从二楼跳下去。”

程度言站在原地。

最终他转身离开，走廊里，卢西恩拄着拐杖冷冷注视着他：“程先生，有些裂痕，是永远不可能修补的。”

程度言站在声邸门外的台阶上。手机亮起，助理发来消息：[周岑在医院洗胃，狗仔己经包围了急诊室。]

他盯着这行字，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全部爆出来。]

程度言抬起头，望向声邸二楼琴房的窗户。

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上楼，应该去安抚她，应该用温柔的语气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

但他没有动。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公关部发来的通稿预览，标题赫然写着《新晋偶像周岑吸毒过量送医，疑似长期参与权色交易》。配图是急救推车上模糊的侧脸，和医院门口骚动的人群。

他通过了这篇稿子。

琴房的灯灭了。

他知道乌云此刻一定在看着周岑身败名裂的实时热搜。

助理匆匆赶来：“先生，国内那边……”

“必须活着，其余的你看着办。”

他要让他亲眼看着，什么叫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