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绕云园,乌云一进门就快步往侧卧走。-g/g~d\b?o,o?k¨.!c!o*m\新婚夜的记忆还鲜明地刻在身体里,程度言将她困在床笫间,任凭她怎么哭求都不肯停下。
“云云。”程度言拦住她,手掌撑在她耳侧的墙面上,“我不打算分房睡。”
乌云抬眼看他,眼底满是戒备。
“我不碰你。”
“你之前也这么说,我不信你。”
程度言叹了口气,收回手退开半步。他解开袖扣,将手腕递到她面前:“那把这个给你。”
男人把一把小巧精致的剔骨刀塞到她手里。
“你拿着,如果我今晚越界,你就用这面划破我的手腕。”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乌云看着眼前这只昨晚在她身上留下无数痕迹的手,此刻却以这样驯服的姿态悬在半空。她最终别开脸,走向主卧:“记住你说的话。”
主卧的灯熄了,只留一盏暗灯。乌云蜷在床侧,听见程度言洗浴的水声。当床垫另一侧微微下陷时,她浑身绷紧,却只感受到一床羽绒被轻轻盖在她肩上。
“晚安。”程度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乌云盯着墙壁上的光影,首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终于闭上眼。
而本该熟睡的程度言,此刻正睁着眼,看着乌云。
林琳的死横亘在他们之间,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痕。
程度言比谁都清楚这一点。.k!a~n`s\h`u+g,u?a?n′._c!o?m¨
可他还是自私地将乌云强留在身边。
他用婚姻的枷锁扣住她,用奢靡的物质娇养她,甚至为她打造一座梦幻的宫殿,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赎罪。
每当夜深人静,程度言看着她睡梦中仍紧蹙的眉头,就知道自己永远跨不过这道天堑。
他知道乌云恨他,更知道这种恨里掺杂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可那又怎样?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她从自己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他情愿做个罪人,哪怕乌云永远用背对着他,哪怕她每次见到他都浑身紧绷。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执拗地不肯放手。
因为放手的结果,他承受不起。
这两周里,程度言确实遵守了诺言。每晚只是从背后轻轻拥住乌云入睡,手臂虚虚环在她的腰间。有时乌云半夜惊醒,会发现他的手掌正在她的肩头安抚。
程度言还没有真正囚禁她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他享受这种若即若离的拉扯,喜欢看她明明抗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他始终抱着某种近乎天真的期待,幻想着或许有一天,乌云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甚至爱上他。
乌云准备返回I国皇家音乐学院的那天,程度言推掉了所有事宜,亲自帮她整理行李。
“这个要带上吗?”
乌云看着他忙碌:“放行李箱外侧吧。¢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程度言仔细将琴谱收进防水的文件袋。
收拾完行李,他开口:“我送你去机场。”
“你不回Z国了?”她知道程度言在Z国的公司正值新项目启动,而他的母校也即将开学。
“明天的航班。”程度言合上行李箱,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声声,“足够送你了。”
乌云看着程度言半跪在地上为她检查行李锁,忽然想起这两周来每个相安无事的夜晚,他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却始终恪守着那道无形的界限。她在心里冷嘲热讽,虚伪。
“随你。”乌云转身去拿梳妆台上的发夹。
飞机起飞前,程度言最后检查了一遍她的登机手续。当登机广播响起时,程度言忽然扣住乌云的手腕。
“不要再住在声邸了,好吗?”
“如果你不喜欢对面那栋房子,”程度言取出一张门卡,“我在学校附近也为你置办了一套公寓,离学校很近。”
“不用。”乌云抽回手,“我住声邸住习惯了,师父也方便教我。”
“那至少……”他刚开口,登机最后的提示音骤然响起。
乌云己经转身,长发无情从他面前扫过,她没回头:“开学忙,不用来看我。”
程度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登机通道尽头,手中的门卡被捏得微微变形。
转身对助理说:“改签今晚的航班。”他看了眼手表,“来得及参加Z大的开学典礼。”
“那夫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