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拦住反剪双臂。母亲紧紧搂着她的肩膀,能感觉到彼此都在发抖。
雨幕中,迈巴赫的车门缓缓开启,像野兽咧开的森然巨口。
程度言撑着一柄黑伞走来,伞面倾斜,雨水顺着骨节分明的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溅起细碎的水花。他停在车窗外,修长的手指轻叩玻璃,声音透过雨声传来。
“云云。”
“我知道你最不喜欢雨天。”
现在的程度言像尊冰冷的雕塑,带着令人生畏的神色。
“我去。”
乌云打开车窗,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脸颊和睫毛:“放了我父母和师父,我跟你回去。”
“云云!”乌母死死拽住她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乌云轻轻掰开母亲的手,眼神平静得可怕。
她倒要看看,这场由他一手导演的闹剧,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推开车门,她主动走向那把黑伞。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早该如此了。”
程度言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指腹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雨水,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五指深深陷入她的腰际,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黑伞倾斜,将两人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暴雨初歇的清晨,私人飞机便降落在Z国首都。程度言连一秒钟都不愿多等,他必须赶在乌云反悔前,将她的名字永远烙在自己的生命里。
市政厅内,程度言紧贴着乌云站立,掌心始终禁锢在她腰间,像是用体温在无声宣告这里每一寸都属于他。
“请签名。”
钢笔被塞进冰凉的指尖,她盯着手中的结婚证书,双目失神。
Wuyun&gduyan,两个名字被死死捆在一起,刺得眼睛生疼。
多么讽刺。
林琳的尸骨未寒,她的名字却先和凶手并列在了一起。
走出市政厅,乌云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他的手掌温热有力,指腹隔着衣料轻轻摩挲,无声地确认所有权。
路人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瞧那对新人,多恩爱啊。”
“男方真体贴,一首护着妻子呢。”
这些窃窃私语像蛛丝,一层层缠上她的喉咙。
他们看起来多像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啊。英俊多金的新郎小心翼翼地护着心爱的新娘,生怕她被旁人碰到似的。
上车时,程度言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他几乎是半抱着将她塞进后座,然后立刻跟进来,乌云被迫坐在他腿上,在她腰侧暧昧地画圈,如同主人在新买的物品上烙下印记。
“你干什么?”
程度言低笑着将鼻尖埋进她颈窝,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合法夫妻,不能抱吗?”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收紧,“云云,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