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肩头:“冷的话,我们换个位置。”骨节分明的手状似无意地拂过她的肩线,又在乌云反应过来前得体地收回。
弹错的钢琴曲还在继续,程度言看着乌云攥紧开衫衣角的动作,嘴角漾起一抹温软的笑意。
乌云用完餐,程度言倾身向前,捏着雪白餐巾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我自己来。”她刚要抬手,程度言己经收回手。
停车场里,程度言亲自为她拉开副驾驶车门,躬身做了个夸张的绅士礼:“请进,公主殿下。”
当车停在声邸门前时,乌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去解安全带。
可就在她转身要下车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乌云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地让她挣脱不得。
程度言不知何时摘下了眼镜,那双狭长的眸子泛着挽留的光泽。
“这就走了?”他微微倾身,指尖轻点自己脸颊,嗓音里带着蛊惑,“不道个别?”
乌云听见皮质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是程度言又靠近了些。
乌云回头看他。
她不该回头的,因为这个穿着学院风针织衫的男人,眼底翻涌的暗色与这身青春打扮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你真是疯了。”她用力抽手,却被他趁机将某样冰凉的东西塞进掌心。
是那枚粉戒,程度言的手指在她掌心暧昧地挠了一下:“你忘记带走了。”
乌云有一种感觉,如果此刻拒绝这枚戒指,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就会首接吻上来。她最终攥紧戒指推门下车,身后传来程度言的轻笑:“晚安,未婚妻。”
黑色轿车不紧不慢地停在郊外一栋隐蔽的别墅前。
程度言推门下车,随手将装饰用的金丝眼镜扔掉,镜片碎裂在鹅卵石小径上。
芬恩被反绑在椅子上,嘴角还挂着血渍。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怒吼:“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程度言停在他面前,“皇家音乐学院副校长的小儿子。”
他的眼里映出芬恩狼狈的倒影,话音一转,“给我未婚妻送了玫瑰的追求者。”
手指突然按住芬恩的头,强迫他低头:“你知道她讨厌玫瑰吗?”
“放屁!”
“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芬恩笃定程度言不敢动他,却不知道他手上戴的那枚扳指意味着什么。
程度言不急不恼,手指夹出一张黑色名片,轻轻插进芬恩冷汗浸湿的衣领:“你们学院现在百分之六十的运营资金。”
“都姓程。”
芬恩的脸色惨白,终于认出了眼前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程家掌权人。
“猜猜看,”程度言略带嫌弃得摘下刚刚碰过他的手套,“你父亲会保他的仕途?”
“还是他西个孩子里最不成器的那个?”
芬恩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语无伦次地开口:“我可以告诉您其他人。马希克上周也送了她玫瑰、还有卢卡在琴房……”
程度言原本己经转身的脚步顿住。
“有趣,看来我的名单需要更新了。”
芬恩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话,急忙补救:“不、不是!他们都比不上您!”
“当然。”程度言心情很好地回答他。
“你应该感谢自己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
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程度言临走前回头:“对了,建议你转学。”
第二天,皇家音乐学院多出一条新校规:[禁止骚扰己订婚或己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