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情绪。

他迈步登机，舱门关闭前，他最后望了一眼，她还是没来。

飞机滑行、起飞，云层逐渐遮蔽地面。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要给您倒杯酒吗？”

程度言靠坐在真皮座椅上，闭着眼：“不必。”

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他还是等了。

像一场自欺欺人的赌局，明知道必输，却偏要亲眼看到底牌才肯死心。

下飞机后，程度言看到了一小时前家里发的消息：

[到了记得报平安。]

[云云今天来家里吃饭了。]

配图里，乌云穿着开衫连衣裙，安静地坐在程家花园的藤椅上。她微微仰着脸，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程度言心中的那团郁结化开了，乌云没来送机的失望，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他的指尖抚过屏幕，好像透过照片真切地摸到了他的爱人。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杀伐决断冷漠无情的程家继承人，只是一个珍藏心上人照片的普通男人。

I国莫缇市的声邸——卢西恩的住宅。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卢西恩·瓦尔蒙坐在桌前。

桌上摊开的一沓照片全是他在慈善义演上的抓拍：乌云弹琴时各异的表情。

卢西恩拿起其中一张，眯起绿色的眼睛。照片里，乌云表情轻松，发丝飞扬，完全不像个规规矩矩的钢琴演奏者，反倒像个被音乐宠坏的孩子。

“对古典乐不感兴趣？”他喃喃重复着助理转达的回复。

他活到这把年纪，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驳了面子？

过去的人生里，卢西恩·瓦尔蒙从未被拒绝过。皇室贵族排队等他指点，天才少年们挤破头想当他的学生，可这个小姑娘竟然拒绝了他主动伸出的橄榄枝？

他第一次尝到如此鲜明的挫败，觉得有些荒谬。

“我亲自去见她。”卢西恩站起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在坚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