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家那个积满灰尘、边缘还缺了个口子的破旧铁皮澡盆,成了拯救“酸菜味天师”的最后希望。\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地窖里没有热水,只有冰冷的井水。白雨妍和阿月充当临时搓澡工,指挥着几个胆大的村民,用找来的破布和最后一点肥皂(还是从耗子精灰灰嫌弃的角落里翻出来的),对诛星展开了惨绝人寰的——去味大作战!
过程之艰辛,场面之惨烈,堪比一场小型战役。
冰冷刺骨的井水兜头浇下!
粗糙的破布带着仅存的肥皂沫,在诛星皮肤上疯狂摩擦!
重点关照区域:头发!腋下!以及那件饱经沧桑、仿佛已经和“异味”签订灵魂契约的老羊皮袄内衬!
“用力!再用力!我就不信搓不掉这层‘包浆’!”白雨妍咬牙切齿,仿佛在对付什么千年污垢。
“吱吱!(加油!)” 灰耗子精灰灰蹲在旁边一块破砖上,用小爪子捂着鼻子(象征性),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和…一丝期待?
诛星面无表情(主要是冻得做不出表情),像一尊即将被洗刷出土的文物,承受着物理和精神的双重洗礼。每一次破布摩擦过皮肤,都带走一层污垢,也带走一丝他好不容易吸收的“酸菜活气”…他感觉自己的新道基都在微微颤抖。
当最后一桶冰水冲掉肥皂沫,诛星被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哆嗦着被裹上一件村民贡献的、带着浓重樟脑丸和汗味的老棉袄时,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白雨妍凑近,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嗯…海鲜市场的倒闭风淡了。
嗯…黑水潭的淤泥芬芳几乎闻不到了。
嗯…酸菜缸的发酵活气…似乎也只剩下极其微弱的一丝,混合着新棉袄的樟脑味和皂角气息,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的、但至少不那么具有攻击性的“新”味道?
“嗯…腌是腌不回去了…现在是…嗯…‘陈酿樟脑皂角复合香’?凑合吧!”白雨妍捏着鼻子,勉强下了结论。
灰灰也跳下砖头,凑到诛星脚边,小鼻子使劲嗅了嗅,猩红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居然真淡了?),随即又露出“还是有点嫌弃但勉强能接受”的表情,最终傲娇地甩了甩尾巴,没再吱声抗议。
洗澡大业,宣告阶段性胜利(?)!
时间紧迫。帝都锁龙井爆发,全城告急!白雨妍立刻联系了当地刚恢复部分职能的“异常事件临时处置小组”。在老张头等人感激(和看神仙般敬畏?)的目光中,三人带着依旧有些蔫蔫的灰灰(它似乎对离开它的酸菜王国有点忧郁),登上了当地警方能调动的、最快的前往帝都的交通工具——
一辆车龄比白雨妍警龄还长、漆皮斑驳、一路“叮铃哐啷”响个不停、散发着浓烈柴油味和牲畜粪便气息的…破旧农用三轮车!
司机是处置小组一位满脸风霜的老警察,开得那叫一个风驰电掣(相对拖拉机而言)。晓税CMS 首发诛星和白雨妍挤在狭窄的车斗里,屁股下垫着两捆干稻草,阿月抱着昏昏欲睡的灰灰缩在角落。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柴油黑烟熏得人睁不开眼,剧烈的颠簸让五脏六腑都在跳舞。
“我说…咱们这算不算…‘进京赶烤’?”白雨妍在颠簸的轰鸣中扯着嗓子对诛星喊,试图用幽默驱散点寒意和焦虑,“物理意义上的‘烤’!这排气管都快怼我脸上了!”
诛星裹紧了那件散发着“陈酿樟脑皂角复合香”的老棉袄,只露出一双眼睛,闷闷的声音透过围巾(也是村民贡献的,带着头油味)传来:“是‘考’…考验我们…生存能力的…大考…”
阿月怀里的灰灰被颠得一个趔趄,不满地“吱”了一声,似乎在抗议这糟糕的交通方式。
三轮车吭哧吭哧,如同一个垂暮的钢铁老牛,在坑洼的乡间公路上奋力前行。远离了被“狐瘴”笼罩的镇子,天空逐渐变得灰蒙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城市特有的、混合着尘埃和汽车尾气的沉闷气息。
越靠近帝都,一种无形的压抑感就越发明显。天空不再是纯粹的灰,而是笼罩着一层稀薄却无处不在的、带着不祥暗黄色调的雾气。空气中那股沉闷的气息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湿气。
路上的车辆很少,而且大多行色匆匆,车窗紧闭。偶尔看到路边有抛锚的车辆,车主一脸惊恐地躲在车里打电话(信号似乎时断时续)。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不太对劲…”白雨妍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