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怨念与溺亡者的冰冷绝望。长年累月,已浸润此方水土。”
几人刚坐上sea当地分部派来的车,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在了车窗上。雨势来得又快又急,顷刻间天地一片苍茫,雨刷器疯狂摇摆也刮不净车窗上瀑布般的水流。车子在湿滑的街道上缓慢行驶,路两旁极具闽台风情的骑楼在雨幕中影影绰绰。雨水汇聚成浑浊的小溪,冲刷着路面,卷起落叶和不知名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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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乌乌,欲落雨……” 东北大哥看着窗外的大雨,下意识地哼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一脸心虚地看向白雨妍的手腕。
白雨妍倒是没太大反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青绿色的符文阵列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静静流转。突然,符文中央代表追踪孢子的几个微小光点,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频率极快,几乎难以察觉,而且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有反应?”白雨妍立刻看向玄青子。
玄青子道长已经把他的平板连上了车载电源,屏幕上的能量图谱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几乎淹没在背景噪音中的尖峰波动!他飞快地敲击屏幕,试图锁定来源。“太微弱了!而且……一闪即逝!像是……被这大雨干扰了?或者……对方只是极其短暂地泄露了一丝气息?”他语气带着兴奋和挫败,“这‘先生’,滑溜得像条涂了润滑油的泥鳅!”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条狭窄、湿漉漉的老街深处。雨水沿着斑驳的骑楼瓦檐形成水帘,敲打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单调的哗哗声。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海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火混合着陈旧木头的味道。
一扇不起眼的、漆皮剥落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一块小小的、刻着八卦图案的木牌。这里就是sea当地线人提供的地址——林阿婆的家。林阿婆是本地有名的“问米婆”,据说祖上三代都主持“送肉粽”仪式,对本地阴事门儿清。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混合着线香的烟气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陈设简单古朴,正对门的香案上供着几尊模糊的神像,香炉里青烟袅袅。一个穿着深蓝色闽台传统大襟衫、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婆婆正背对着门口,在一个小火炉前慢悠悠地扇着蒲扇,炉子上坐着一个黑乎乎的小陶罐,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奇特的药草香。
“林阿婆?”白雨妍试探着开口。
老婆婆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她的脸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清亮,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通透。她的目光扫过门口的几人,在白雨妍手腕的符箓和手背的符文上停留了一瞬,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和凝重,最后落在了诛星身上。
“青城山的小道长?”林阿婆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闽台口音,语气却笃定,“还有……带着海鬼怨念标记的官家女娃。”她的目光又扫过玄青子那身沾着油渍的道袍和手里的平板,以及东北大哥那庞大的身躯和一脸“俺是啥俺在哪儿”的迷茫,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和两个怪人。”
玄青子:“……”
东北大哥:“……”
林阿婆没理会他们的反应,用蒲扇指了指旁边几张小板凳:“坐吧,外头雨大,喝口茶,祛祛湿气。” 她转身从香案旁一个竹篮里拿出几个红艳艳、印着龟壳纹路的米粿,放在一个粗瓷盘里推到几人面前。“红龟粿,刚蒸的,压压惊。”
那红龟粿颜色鲜艳得有些不自然,散发着甜糯的米香。东北大哥眼睛一亮,伸手就想拿,被白雨妍一个眼神制止了。
林阿婆似乎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自顾自地扇着火炉,陶罐里的药草味更浓了。她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开口,声音在雨声和药罐的咕嘟声中显得有些飘渺:
“你们是为‘送煞’的事来的吧?城里最近……不太平了。”
她抬起浑浊却清亮的眼睛,看向屋外连绵的雨幕,仿佛能穿透雨帘,看到某些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
“绳子……又开始缠人了。比三年前……更凶。”
“三年前?”白雨妍立刻追问,“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林阿婆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送肉粽’的队伍走到海边礁石滩,准备把缠了怨绳的‘替身’和煞物沉海……突然起了怪风,浪头卷得比房子还高!拴着‘替身’和煞物的绳子……全断了!东西……全被卷进了海里!连带着……两个抬棺的壮小伙,也被浪拖了下去……尸骨无存啊!”
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