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和林晚晴在谈判桌和舆论场上奋力搏杀的同时,“远望号”拖航船队已经抵达了金角海峡入口外的锚地,被迫停泊下来,一等就是近一个月!
黑海冬末春初的天气变幻莫测。寒风刺骨,阴雨连绵。巨大的“远望号”在风浪中微微摇晃,三艘拖轮如同忠诚的护卫,紧紧守护在侧。
“东海号”舰桥上,船长赵大勇眉头紧锁,盯着雷达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过往船只信号,又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和海浪。高频电台里不时传来土曼海岸警卫队的盘查询问,语气生硬。
“船长,淡水储备消耗过半了。蔬菜也快没了。” 大副忧心忡忡地报告。
“省着点用!告诉兄弟们,坚持住!” 赵大勇声音沙哑,但异常坚定。他拿起望远镜,再次望向那道扼住他们咽喉的海峡方向,灯火辉煌的伊斯坦布尔城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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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工程师孙建国穿着厚重的防寒服,正带着几名船员,仔细检查着连接“远望号”的主拖缆。冰冷的海水拍打着船舷,溅湿了他的裤腿。他用手电筒照着钢缆表面,一处不易察觉的磨损痕迹让他心头一紧。
“记录!第7号主缆,外层钢丝磨损三根,需重点监控!准备备用缆绳,随时准备更换!” 他大声吩咐。长时间的锚泊,风浪的持续拉扯,对钢缆的考验比航行时更甚。他知道,一旦拖航恢复,穿越海峡时水流湍急,任何一根钢缆断裂都可能造成灾难性后果。他必须确保这艘承载着国家希望的巨舰,能安然渡过这第一道鬼门关。
水手小刘裹着大衣,在冰冷的甲板上值勤了望。他的脸冻得通红,但眼神依旧专注。看着眼前这艘沉默的钢铁巨兽,小刘心里没有抱怨,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他悄悄摸了摸贴身口袋里一张全家福——那是林晚晴记者发起的“一封家书”活动送到船上的。家人的笑容和期盼,是他抵御寒风和漫长等待的最大温暖。
**转机?代价!**
林晚晴的舆论攻势和夏国高强度的外交斡旋,终于开始显现效果。土曼政府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国内外压力。同时,爱琴联邦在夏国承诺的一系列经济合作和外交支持的打动下,最终同意为“远望号”提供海事安全担保。
僵持了近两个月后,土曼方面终于松口了。然而,所谓的“让步”,依然带着沉重的枷锁。
还是在安卡拉那间冰冷的会议室。
耶尔马兹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般强硬,但依然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考虑到贵方的‘诚意’和国际社会的‘关注’,以及爱琴联邦提供的担保,我国政府决定对通行条件进行…调整。”
* 保证金从十亿美元降至**三亿五千万美元**,但必须在通行前一次性到账!
* 拆解舰岛和飞行甲板的要求…可以暂时搁置(他强调“暂时”),但必须由我方人员登船确认其不具备任何军事设施和功能!
* 全程监督人员数量加倍!
* **附加条件:** 夏国必须在未来三年内,向土曼共和国采购价值不低于五亿美元的农产品(包括滞销的榛子、葡萄干等)!
三亿五千万美元!加上强制采购的五亿农产品!这依然是天文数字!而且时间紧迫!
许明远看着这份充满了屈辱和勒索意味的“新条件”,胸中怒火翻腾,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船体保住了,这就是底线!钱的问题…再想办法!他看向陈铮,陈铮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显然被这天文数字砸懵了。
“我们…需要时间筹集资金。” 许明远沉声道。
“可以,” 耶尔马兹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但‘远望号’在锚地多停留一天,产生的费用和风险,由贵方自行承担。我们只给…两周时间。”
**尾声:暗夜筹金**
谈判结束,许明远和陈铮回到下榻的酒店。窗外,安卡拉已是华灯初上。
陈铮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三亿五千万…美金!还有五亿的农产品!明远老弟…我…我真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了啊!之前买船、租拖船、打点…我的现金流早就断了!银行也不会再贷给我了!”
许明远站在窗前,背影挺拔,但双肩承受着无形的万钧重压。他拨通了贺云霆的专线,声音低沉而疲惫:“贺司令,土曼松口了,保证金降到三亿五千万,不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