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能察觉到这话里有话。
陈默作为新入城的铜环仔,若想在城内快速站稳脚跟,要么得有靠谱的路子拜到码头,接受帮会庇护,要不就只能到这黑旗擂台来搏一条出路。
台上的比斗,进入到了关键时刻,双方你来我往,各自拼尽全力,场内顿时掀起了一阵热浪般的强烈欢呼。
这阵欢呼声,来自于在座的贵妇人们,她们中有不少,是黑旗擂台的常客,热衷于观看比赛,不惜为符合自身心意的选手一掷千金。只不过她们望向选手的眼神,有些怪异,炽热之中,多了几分溺爱,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宠物。
深夜时分,当日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现场观众陆续开始退场,待到场内观众散尽之后,颂恩从座位上起身,向着旁侧看台不耐烦地喊话道:“六爷,咱就不废话了,抓紧时间,开始吧。”
刘六并未起身,只是简单的点头回应。
一切准备就绪,东北两边的休息室通道,分别走出一名选手登台。
等候了这么久,今晚的正戏终于要开始了,陈默不由地期待起来,适才看过的几场对决,虽然精彩,却如吗喽嬉戏,只可远观而不可细看,细看则破绽百出,贻笑大方。
第一轮,从东边登台的是一位相貌平平,神情冷漠的汉子,而北边的则是一位气势狂拽,穿着短袖花衫的纹身男,他满脸都是不屑的笑。
这一场对决,没有观众,没有喝彩,有的只会是以命相搏。
刘六眼睛微微眯起,指了指一双死鱼眼,还没啥干劲的汉子。
“他没有名字,是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号,叫铁手。他出生在城北贫民窟,母亲早故,父亲是一滥赌的酒鬼,从小就对他棍棒相加。在他八岁时的一个夜晚,他用手活活勒死了自己酒醉的父亲,然后报复性的一首捶打死尸,打了足足三天两夜,打得尸体面目全非,变作了一坨腐败烂肉才肯罢休。此后,他仅用几年时间,便在肮脏的地下拳台打出了名气,他在十六岁时选择跟了我。”
“哦?”
陈默顺着刘六手指的方向望去,听闻介绍后,他不由地产生了些许的兴致。
这名号叫「铁手」的汉子,穿着朴素,身体瘦瘦弱弱的,全身上下看着无甚特点,反观他的对手,那名花衫纹身男,一身的腱子肉,坚实的双臂上纹有相貌狰狞,张牙舞爪的赤目黑龙,气势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