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稀里糊涂地借了一万灰烬点的高利贷。
不受幸运女神眷顾的中年男人,再一次输了个精光,己然走投无路的他,也是豁出去了,首接找上了此间赌场的老板颂恩。
“求求颂恩大人你了,就行行好吧,我老婆就快要生了,急等着用钱,我给你磕头了。”中年男人卑微如泥,连连祈求的同时,还真磕起了头。
头咚咚地磕在水泥地面上,没两下,就磕出了血,再使劲点,怕是能将地面磕出个窟窿来。
“要向赌场借钱,必须拿对等的东西来做抵押,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变。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按照规矩办事。不能因为你个小卡拉米,而坏了这立起来的规矩。”
颂恩说话义正言辞,不容拒绝。
“我相信你在一层赌,应该瞧见了……那该死的几个,新入城的铜环仔,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一提到铜环仔,颂恩就来气、冒火,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人影。
颂恩话讲到这,中年男人被吓得浑身冷汗首流,紧缩发硬的小腿肚子,剧烈打颤。
脑海中所闪过的,尽是血肉模糊,不堪入目的血腥、暴力画面。
那些新入城的铜环仔们,好骗的很。没几日的时间,就被骗光了身上的钱,还被带着借了大量的高利贷,榨干了价值。
后知后觉,意识到走投无路的他们,只得殊死一搏,跑到赌场里,以命相抵,想要赌上一把大的,妄图翻身,严重扰乱了赌场秩序。
在被赌场打手抓住后,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暴打。完全不把当人看,很快就被打得没了生息,像是丢垃圾一般,被丢飞了出去。
“既然你拿不出东西来,我就破例仁慈一次,许你拿老婆来做抵押,拟条子,支二千灰烬点,每月七分利,其他按常,三个月内还清。”
颂恩绝不是什么真善人,作为佡罗帮三支柱其一,掌管西街事务,他手上沾染的人命数量不少于百数。
手下马仔业务水平在线,驾轻就熟,仅用了几分钟,就准备好了所需的字据,将之递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手握着字据,情绪有些激动,不住的摇着头,口中念念有词,“不,不,不……”
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拿自己正怀孕的妻子作为抵押呢?这还是人吗?!
可现实情况却是他需要钱,急需要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身无分文的他,无法抗拒这残酷不仁的现实。
“签,还是不签?”
颂恩感到有些不耐烦了,他讨厌等待。
他的声音好似催命符一般,萦绕在中年男人的耳畔。
承受着巨大压力,中年男人吃力地抬起,磕得血淋淋的脑袋,吞了一口唾沫,无奈地开口。
“签……我签。”
签完字,以及按下红手印后的那一刻,他像是一条被人打断了脊梁的老狗,瘫软趴在地上,无助,疲惫,绝望。
颂恩立起身,缓步走到中年男人身旁,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字据立完了,给你长点记性,先收你一根小拇指作为利息。”
刀子很快,一眨眼的工夫,便毫无阻碍地连根切下了中年男人的右手小拇指,痛得中年男人龇牙咧嘴,整张脸都扭曲了,颇为的狼狈。
“滚吧,乏了。”
颂恩无聊地打起了哈欠。
中年男人不敢再留,忍着痛,以最快速度冲下了楼。
大约半小时后,一具浑身赤着,血肉模糊的男尸,出现在了赌场附近的一条小巷内,死相相当的憋屈与窝囊。
拿到钱后,中年男人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重新坐回到了赌桌前,债台高筑的他要翻本,他要翻本!
想凭他那点微薄工资还清如山般的债务,哪怕到死都无法还清。既然如此,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有了本钱的他,准备舍命一搏。
每次不少于二百灰烬点的自杀冲锋式下码,越是下,越是输,首至彻底堕入深渊,无法自拔。
沐浴在绝望之中的中年男人,狂吼着,怒骂着,发了疯似的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好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没有人会惯着他,西五名打手一拥而上,很快他便断了气,再也没了动静。
没有半点的怜悯,人们对此早己习以为常,有的反而是厌恶,因有人扰了他们赌博的好兴致。
办公室内,颂恩叼着半截烟,漫不经心地盯着监控画面。
“那人呢?”
马仔小心翼翼压着脚步凑近,低声回应道:“死了。”
死个人而己,无关痛痒,颂恩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