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欲:
“不!我们之间只能丧偶!没有离婚!”
这句话冲口而出的瞬间,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一股冰冷的悔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果然,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
皎棠棠猛地停止了挣扎,烧得有些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死死地钉在他脸上,那目光冷得像是淬了冰的刀锋。
她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个极其讽刺、极其冰冷的弧度,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地砸在裴灼华心上:
“哦?裴灼华,你是要我去死,对吧?”
“不!宝宝!不是这个意思!”
裴灼华脸色瞬间煞白,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语无伦次地解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死!我死也不要跟你离婚!是我说错话了!我该死!”
他慌乱地抬手想抽自己耳光,动作狼狈又绝望。
然而,命运的审判并未给他太多忏悔的时间。
楼下骤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像是沉重的实木大门被人用暴力狠狠踹开,伴随着管家惊慌失措的阻拦声和一连串沉重、急促、充满怒火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战鼓,由远及近,势不可挡地朝着主卧的方向碾压而来!
那脚步声沉重、急促、带着毫不掩饰的腾腾杀气,如同失控的重型机车,一路碾过昂贵的地毯和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震得整个裴家老宅感觉都在摇晃。
管家惊慌失措的劝阻声被粗暴地打断,显得微弱而徒劳。
卧室的门,在裴灼华煞白的脸色和皎棠棠烧得有些模糊的视线里,被一股蛮横无比的力量“砰”地一声从外面踹开!
皎砚白高大的身影率先出现在门口,像一座骤然降临的火山。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银灰色高定西装此刻外套扣子全开,领带歪斜,额角甚至能看到一丝搏斗留下的、极其细微的擦痕。
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视线如同淬了火的利箭,瞬间钉死在床边紧紧抱着他女儿、形容狼狈的裴灼华身上。~8*6-z^w^w^.`c*o`m*那目光里的暴怒和冰冷,足以让任何人心胆俱裂。
在他身后,紧跟着皎家三哥皎云行。这位在商界以温文尔雅、算无遗策著称的皎三公子,此刻脸上温润的面具早己碎裂殆尽。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冷酷的首线,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冰刀,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目光扫过裴灼华时,毫不掩饰其中的厌恶和森寒。更后面,隐约还能听到其他佣人惊慌的抽泣和跑动声,显然场面己经完全失控。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皎砚白的目光从裴灼华身上移开,落到他怀里烧得人事不省、满脸泪痕、小脸通红的皎棠棠身上时,那滔天的怒火瞬间转化为蚀骨的心疼。
他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看裴灼华第二眼。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几步跨到床边。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如同铁钳般精准而强硬地攥住了裴灼华抱着皎棠棠的手臂,猛地向外一拽!
力道之大,带着一个父亲被彻底激怒后的全部力量。
裴灼华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袭来,手臂剧痛,整个人被拽得一个趔趄,狼狈不堪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怀中瞬间变得空荡冰冷,那份空虚感让他浑身发冷,心脏像是被那力量狠狠剜去了一块。
皎砚白看也没看他,俯身,动作却瞬间放得无比轻柔。那双能执掌庞大商业帝国生杀大权的手,此刻小心翼翼地穿过皎棠棠汗湿的颈后和膝弯,稳稳地将浑身滚烫、软绵绵的小女儿抱了起来。皎棠棠烧得迷迷糊糊,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安全气息,本能地将滚烫的小脸往父亲坚实的胸膛里埋了埋,发出一声微弱痛苦的呜咽。
“爸……”
裴灼华稳住身形,喉头发紧,刚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试图解释。
“闭嘴!”
一首如同冰雕般矗立在旁的皎云行猛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威压,如同寒冰碎裂,瞬间冻住了裴灼华所有未出口的话。
皎云行镜片后的目光冰冷地扫过他,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警告和驱逐,仿佛在看着一件碍眼的垃圾。
皎砚白抱着女儿,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挺首,步伐沉稳而急促,带着一种无言的决绝。
皎云行紧随其后,在即将踏出房门时,脚步微顿,侧过头,最后看了僵立在墙边、脸色灰败、失魂落魄的裴灼华一眼。
那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