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立刻！否则我报警了！”李明远脸色铁青，指着门口咆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面那个男生脸上。他试图用愤怒掩盖内心的惊惶。秦枫的眼神…太可怕了！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绝望，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怜悯？他凭什么怜悯自己？！

那个站着的男生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文稿差点掉地上。

秦枫却笑了。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报警？”秦枫向前踱了一步，逼近办公桌，强大的气场让李明远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撞在椅背上，“李老师，您确定要报警？让警察来查查，一周前，是谁拿走了我的加密U盘？又是谁，在学术委员会的听证会上，信誓旦旦地说‘从未见过’？”

李明远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秦枫怎么会知道U盘的事？他明明…明明处理得很干净！他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秦枫，我警告你，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证据？”秦枫微微歪头，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李明远左耳后那缕微不可察的血红之气上，“证据…会有的。而且，很快。”

他不再看李明远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目光转向那个吓得手足无措的男生，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位同学，如果我是你，现在会立刻离开这间办公室。你手里的论文…”秦枫的目光扫过男生手中文稿上方飘散的、代表“抄袭”和“被利用”的浑浊灰气，“最好重新选题，或者，至少换一位导师。否则，沾上不该沾的因果，轻则心血白费，重则…前途尽毁。”

男生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枫，又惊恐地瞥了一眼脸色铁青、如同要吃人般的李明远。秦枫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头。联想到李明远最近对他论文方向近乎偏执的“指导”，以及那些要求他“借鉴”某些“权威观点”的暗示…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

“我…我…”男生嘴唇哆嗦着，再也待不下去，抓起文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连门都忘了关。

“你！你给我站住！”李明远气急败坏地冲着男生的背影怒吼，却无济于事。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秦枫两人，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李明远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秦枫，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毒的蛇：“秦枫！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凭你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我告诉你，你完了！你被江大开除了！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面对这歇斯底里的咆哮，秦枫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悲悯的嘲讽。

“李老师，您与其在这里对我咆哮，不如好好照照镜子。”秦枫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您印堂发黑，黑云压顶，这是大祸临头、身败名裂之相。法令纹深陷分叉，官非缠身，怕是不日就有纪检部门请您喝茶了。眉间焦躁灰气凝结，夜不能寐吧？是不是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你？”

秦枫每说一句，李明远的脸色就白一分，身体就抑制不住地颤抖一下。这些描述…太精准了！精准得让他毛骨悚然！他昨晚确实噩梦连连，梦见被无数双手指着鼻子骂“剽窃”、“败类”！今天一早右眼皮就狂跳不止！而且，他刚刚确实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暗示有人向学校纪委实名举报他学术不端…难道…难道秦枫真的能…看相？！

“你…你胡说八道！装神弄鬼！”李明远的声音己经带上了无法抑制的恐惧和颤抖，他色厉内荏地指着秦枫，“滚！你给我滚出去！”

“滚？”秦枫轻笑一声，目光最后落在他左耳后那缕极淡的血红之气上，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森然，“李老师，好自为之吧。记住，人在做，天在看。您欠我的债，连本带利，很快…就会有人来收的。希望到时候，您还能像现在这样…中气十足。”

说完，秦枫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如同来时一样从容不迫地走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砰！

办公室门关上的轻响，听在李明远耳中却如同丧钟敲响！

他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回宽大的皮椅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冰冷。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眉心，又神经质地看向落地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印堂…真的那么黑吗？法令纹…真的分叉了吗？左耳后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秦枫那冰冷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那精准得如同预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