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摊开的掌心,一股浓郁的、仿佛凝固墨汁般的黑气(灾厄、绝望的死气)正死死缠绕着,但在这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气最核心处,却有一点微弱、却坚韧无比的紫金色光芒在顽强地闪烁、跳动!这紫金光芒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与潜力,正艰难地抵抗着黑气的侵蚀,并开始极其缓慢地向外渗透、净化着周围的黑气。
这就是…望气术?
秦枫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猛地从地上坐起,顾不上浑身湿透的泥泞和酸痛的筋骨,目光死死盯住了地上那块引发一切的暗褐色龟甲。
此刻,在他眼中,那块龟甲彻底不同了!
它不再蒙尘黯淡。在龟甲表面,尤其是那些古老的裂纹之中,正流淌着一层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仿佛蕴含着宇宙星辰生灭奥秘的——玉白色灵光!这灵光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深邃,如同沉睡的巨龙,与他灵魂深处那点紫金光芒隐隐呼应!
《天衍相术》!传承是真的!
狂喜、震撼、难以置信、劫后余生…无数种情绪如同火山般在秦枫胸腔里爆发。他颤抖着手,几乎是扑过去,一把将那块温润微凉的龟甲紧紧攥在手心!
“喂!小伙子!你…你没事了?”老摊主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秦枫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滴落,但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仿佛有两簇火焰在瞳孔深处燃烧。所有的迷茫、绝望、痛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颠覆认知的奇遇暂时驱散了。
“没事…大爷,谢谢。”秦枫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和力量。他摊开另一只沾满泥水的手,里面是几张被捏得皱巴巴、湿漉漉的钞票,那是他仅剩的几十块钱。“这个…龟甲,我要了。”
老摊主看着他手里那点可怜的钞票,又看看他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以及那块在他看来平平无奇的破龟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摆摆手:“唉,拿去吧拿去吧,算我倒霉,碰上你这么个…怪人。赶紧走吧,别在这儿吓人了。”
秦枫没有多言,将那几十块钱塞到老头手里,深深看了他一眼。在老头的头顶,那团灰白浑浊的气息中,代表小财的黄色似乎因为这笔交易而稍微凝实了一丝。
他不再停留,将那块蕴藏着惊天秘密的龟甲紧紧贴在胸口,仿佛那是他溺水时抓住的唯一浮木,然后转身,一头扎进了城隍庙外依旧连绵的秋雨中。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却再也浇不灭他心中的火焰。
他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运用着刚刚烙印在脑海中的“观相”之法,看向街上匆匆而过的行人。
一个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中年男人,印堂发暗,鼻翼两侧的法令纹深陷且末端分叉,眉宇间锁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躁之气(官非缠身,事业受阻)。
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眼角眉梢带着春意,但眼波流转间却隐含一丝狡黠,夫妻宫(眼角外侧)位置隐隐有细微的横纹(桃花虽旺,但易惹情债,婚姻不稳)。
一个推着煎饼车的小贩,虽然满面风霜,但鼻头圆润有肉,地阁(下巴)方阔,气色虽疲惫却透着一股红润(勤劳踏实,虽辛苦但财运稳定,晚年有靠)…
信息,无数关于性格、近况、甚至未来短期运势的信息碎片,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秦枫的脑海,如同本能。这能力是如此的神奇,如此的…强大!
他停下脚步,站在一家灯火通明的金店橱窗外。明亮的灯光映照出他此刻的狼狈:湿透的廉价衣衫紧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地滴着水,脸上还沾着泥点,脸色因方才的痛苦和激动而显得苍白又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慑人。
橱窗的玻璃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
秦枫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他看到自己紧锁的眉头间,那道代表近期大厄运的浓重黑气(被退学、污名、绝望),正在以肉眼难以察觉、但在他“望气”视角下清晰无比的速度,被胸口龟甲散发的微弱玉白灵光和他灵魂深处那点紫金光芒缓缓驱散、净化。虽然依旧浓重,但己不再是死水一潭,那点紫金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顽强地指引着方向。
他看到自己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中,此刻除了疲惫,更深处却燃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破釜沉舟”的火焰!那是绝境中被逼出的狠厉,是手握力量后滋生的锋芒!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中激荡,混杂着重获新生的狂喜、对未来的茫然、对力量的敬畏,以及…对李明远,对那些落井下石者,对整个冰冷世界的——滔天恨意!
他缓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