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袋里装着准备好的“现金”——

最上面是两张真钞，下面全是银行练功券。

“行动！”

当林主任验完钞准备签字时，江所长假装信号不好走到窗边，把玩着诺基亚手机的天线。

意思是“行动！”

藏在档案柜后的民警瞬间冲出，会议室木门被猛地撞开，带倒了“八荣八耻”宣传架，红底黑字的塑料板哗啦啦砸在地上，阳光在地板上投下纷乱的影子。

“警察！手放桌上！”

林主任扑向窗台的瞬间，立即被时刻盯着他举动的江所长拎着后脖领子给拽了回来，一把掼在地上。

“小心U盘！”王校长临危不惧，一把按住桌上正在传输数据的电脑——后来证实，这里面存着9所学校的财务资料。

结案那天，卢娜经过校长办公室时，听见江所长的声音从门缝漏出来：“……模具藏在少年宫钢琴里……”

她低头快步走过，瞥见垃圾桶里躺着那张“兰顿国际教育协会”的铜牌，边缘己经磕出了凹痕。

“多亏了学校配合。”江所长把锦旗递给王校长时，会议室的老式空调正滴滴答答漏水，“特别是那些举报材料……”

王校长接过锦旗的手有些发抖。

镜头闪过，市电视台的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刻。

当晚的《安宁新闻》里，这个画面配的解说词是：“警校联动，守护教育净土”。

暮色中，学校的广播站正在放周杰伦的新歌《霍元甲》。

卢娜轻轻哼着旋律，走过那条挂着“国际教育合作示范校”横幅的林荫道。

横幅不知何时己经松了一角，在风里啪嗒啪嗒地响，像在鼓掌，露出背面歪扭的铅笔字“初三（2）班卫生区”。

操场上有人在玩飞盘，不知怎的卡在排水沟栅栏上，阳光下反射出彩虹光斑，那是己经被当做垃圾处理的“竞赛光碟”。

卢娜看到光盘背面自己的模糊倒影，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句话：“每个时代都有照不亮的阴影，但光本身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