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婷婷袅袅地站在讲台上，语气沉稳而又大方地介绍道。

虽然全班同学都挺喜欢原来的李老师的，但是人都是视觉动物，相较于壮汉，大家还是更喜欢美女，尤其是看上去温柔的美女。

班里的男生一下子躁动起来，交头接耳的声音嗡嗡不断，就差跳起来吹口哨了。

孔老师似乎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她表情依旧平静，脸上的微笑没有垮下去分毫，这和卢娜周末在行政楼下面见到的孔老师简首大相径庭。

那时候的孔老师，浑身弥漫着哀伤的氛围，整个人有点颓丧，又有点不甘，更多的还是后悔，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懊悔……

“孔老师，你是教哪个班的呀？”

“对呀，我们怎么没见过你啊？”

“以后都是你给我们上课吗？”

“我支持！你跟李老师换一换吧。”

“或者多带几节课也行！”

……

终于有男生敢于第一个出声，接下来就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似的，坐在后几排的男生踊跃发言，生怕老师没看到自己。

孔老师看着那些好像有“十万个为什么”似的学生，也没有发火，只是笑着说：“我是教初一年级的，这次只是临时帮李老师带一节课，以后还是李老师给你们上课，放心吧。”

她说得好像大家多么希望李老师回来上课一样。

“不要啊……”

“不是吧，换了就换了……”

“不用换回来了！”

……

听到她的回答，班上嘘声一片。

孔老师不以为意，而是拿起课本，说道：“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大家把书翻到37页，这节课我们学习美术字体的书写技巧。首先……”

窗边垂落的旧窗帘挡住耀眼的光线，孔老师转身板书时，黑色裙摆扫过讲台边缘的粉笔盒，“啪嗒”一声，几支粉笔滚落在地，前排男生抢着去捡。

孔老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讲课生动活泼，但是美术课属于学校里地位最低的三个副课之一，认真听讲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讲的还是怎么写美术字体这种略显无聊的课，听者甚微。

大多数人都在底下各做各的，卢娜也不例外。

她借着美术书的掩护，开始给自己的下一篇小说整理大纲。

美术书扉页夹着片枯黄的银杏叶——李月非说这是蝴蝶标本。此刻叶脉的阴影投在稿纸上，恰好勾勒出女主角的侧脸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