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上周体育课,孙雨菲还帮她捡过跳绳。那时她马尾辫扎得高高的,笑起来露出虎牙,和现在判若两人。
而其他人,虽然平时总爱说笑着叫人去死,可是这回碰到有人真的要寻死,早就吓破了胆子,一个个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地期盼着老师和警察能把孙雨菲拉回去。
此时再没有人抖机灵,故意说些歪话酸话了。
此时的孙雨菲就像应激的小动物,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情绪崩溃,她坐在窗框上痛哭流泪,时而高声叫骂、时而沉默无语。
暮色像泼墨一样压下来,教学楼顶那盏常年接触不良的钨丝灯忽明忽暗,在孙雨菲身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场面就这么僵持了十几分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里夹着初冬特有的铁锈味,刮得人脸生疼。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吴倩倩的牙齿咯咯打颤。
孙雨菲的情绪依旧很激动,她极为抗拒老师们的安抚,而她抓着窗沿的手也逐渐被冷风吹得僵硬了,被冻得通红的手很难再用力,整个人变得摇摇欲坠。
就在楼下所有人都咬紧牙关,男老师目不转视地抓着软垫,准备随时转移位置的时候,突然听见楼上爆发出一个石破天惊般的女声: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说你都不听……”
话还没说完,时间仿佛凝固了——孙雨菲的辫子散开一缕,发丝在风中凝滞成金色的弧线,原本往外倾倒躲避的身体猛地一歪,消失在了窗户上!
“啊!”有人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