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衍是在“自己”尸骨无存的消息传到顾维钧耳中的第三天,醒来的。.0/0·小\说!网/ ^首,发¨
那天正好五月初八。
距离端午己经过去三天了,原本顾司衍是打算在端午节之前赶回去的,他想约沈娴再故地重游一番。
没想到却发生了受伤这事,白白错过了。
他想坐起来,刚动一下,就被听月摁住。
“主子,您才刚醒不宜下床。还需要卧床躺几天才行。”
顾司衍:“没事,扶我坐起来,我就坐着,不下床。”
听月才发现是自己误解了,扶着他靠在床头坐好。
顾司衍人虽然清醒了,但脸色还是有些发白,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环视一周,见屋里只有他与听霜在,便问:
“陈水也跟来了吧,怎么不见他?”
陈水是当时与沈娴一起秘密来的,如今沈娴回去了,留下了他在这,陈水自然不宜暴露人前。
“陈水和张小雷去拾柴火了。”
顾司衍点点头示意他知晓了,张小雷会跟来在他意料之中。
便没有多问,片刻,问起了他心心念念的事情,“沈娴她怎么样了?伤可好些了,我受伤这事没有让她知晓吧?”
末了,似乎在肯定自己决定,坚定道:“对,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听月想扶额,天呐,怎么感觉主子有些蠢呢,特别是在遇到沈大姑娘的事情上,他心里有些嫌弃主子的这般模样,但是面上却不显。~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
解释道:“沈大姑娘被打板子后,就被圣上禁了足。圣上还派羽林军围住沈府,禁止任何人探望,她现在很安全,这点您请放心,而且伤己好了大半。”
他顿了顿,又有些为难的开口继续,“虽然外面消息进不来,但是沈院使是御医,要每日进宫当差,您受伤这事保不准她己经知道了。”
见顾司衍脸色有些僵,不由面露担忧:“主子,您没事吧……”
顾司衍回神,敛下神色,又换个话题:“听风那边有消息吗?”
“主子,属下正要和您说呢。”
接着他便把听风找人假扮顾司衍,和他们兵分两路的事说了一下,包括“他自己”也尸骨无存了。
顾司衍闻言,沉默半晌,“那郭氏他们有没有信呢?”
“属下觉得难说,一半一半吧,圣上不死心,派出的人在悬崖底下一寸一寸的搜寻着您的下落,说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郭氏的人也在暗中扩大范围寻找您,就怕您没死。”
听月思索后坦诚回答。
“主子,要不要属下暗中传信给听雪,让她悄悄通知大家您安好的消息?”
“不必,既然瞒着就都瞒着吧。!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这时,粥己经煮好了,听霜端着碗粥走过来,“主子,你才刚醒来,不宜忧思劳神,喝点粥吧。”
“好。”
——
而顾维钧这边,
自顾司衍死讯传来后,他立即派人下崖进行了十几天的搜索,在搜索的第二天,他们发现被藤蔓吊在半空中的马车残骸,马车内,血迹斑斑,空无一人。
到了第五天,又在悬崖底下发现一件残破不堪的血衣,周围有不少血迹。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来回禀的人弱弱看了一眼上位的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陛下,卑职等能找的地方都仔细找了,没有找到三皇子,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顾维钧瞳孔一缩,猛地后退一步,跌坐在座位上,
“不,不可能,再去给朕找,找不到就别回来!”
顾维钧对着来人发了一通怒火,双目通红,显然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纵使他明白这个儿子多半是没了,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纵然是健康完好的状态下,也不一定能死里逃生。
更何况他不久前刚中一剑。
他的司衍!
他和珍妃的孩子!
荣总管怕顾维钧伤心过度,颤巍巍的上前劝了句:“陛下,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呀!”
帝王无力的摆摆手,“罢了,你下去吧,朕想静静。”声音充满了悲怆。
门被关上,不知过了多久,门又被人打开了一条缝。
沈修霁悄悄缓步进来,顾维钧连偏头看都没看,他知道来人是谁。
语调低沉有些失落,充满迷惘。“沈卿,司衍没死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