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江山图》后的机关,十二面铜镜同时翻转,将地动仪的电光折射成刺目电网。
晋王在亲卫盾牌后怒吼:"妖女!你父亲用这等邪术害人,你竟敢..."
"害人的是殿下的贪念!"沈知白将磁勺掷向地动仪核心。八条铜龙突然昂首啸天,口中喷出混着磷粉的烟雾——那是父亲改良的"八龙吐息",遇电即燃。
火光中,《月令图》的投影在烟雾上重组成先帝遗诏。太后仪仗恰在此时抵达,凤目扫过燃烧的诏书:"晋王,你可认得承平二十三年的笔迹?"
裴砚之趁机甩出绣春刀,刀柄暗格射出的银丝缠住晋王脚踝。当啷一声,藏着虎符的玉带扣滚落在地,上面还沾着沈知白特制的荧光颜料。
三更梆子响时,地动仪停止了轰鸣。沈知白跪在焦土上,将最后半瓶指北浆倒入父亲生前种的桂树下。裴砚之默默递上那幅《辋川图》,在新增的望楼旁,有人用朱砂点了盏长明灯。
"磁火焚城..."她轻触画卷上温热的朱砂,"父亲当年就想用这招烧毁晋王私造的兵器库。"
崔瑶突然捧着烧变形的铜蟾蜍跑来:"先生!蟾蜍肚子里有字!"众人围看,焦黑的青铜内壁显出一列小楷:"地动天惊日,丹青照汗青。"
秋分后的第一缕晨光穿透烟雾时,画院的脊兽影子正指向诏狱方向。沈知白执起父亲那支烧焦半截的紫毫,在宫墙弹痕处补了枝傲雪红梅。
"该上课了。"她将磁勺放回平静下来的地动仪中央,"今日教你们《璇玑图》的机括画法——顺便把铜镜阵改装成日晷。"
裴砚之望着她鬓角沾着硝烟却依然挺首的背影,突然想起那夜她说的"笔锋流转间,惊涛化静水"。这女子竟真把血海深仇,酿成了墨香悠长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