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突然拍击墙面某处,砖石竟应声而开,"《营造法式》卷二十八,密室机关。′4`2`k*a^n_s,h?u?.¨c/o+m/"
逼仄的密室内,两人呼吸交错。沈知白能清晰听到裴砚之逐渐迟缓的心跳。她咬牙撕开他肩头衣物,就着银簪反射的微光清理伤口。
"为什么救我?"她突然问。
裴砚之气息微弱:"清凉殿...你那笔蟹爪皴..."他顿了顿,"李成真迹己失传百年...你怎么会..."
沈知白手上动作一滞。她没想到裴砚之竟因一幅画的笔法就识破她身份——三年前汴梁谍网覆灭时,正是她以"木樨"为代号,用李成独门技法绘制密函。
外面传来杂沓脚步声。裴砚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一物塞入她掌心——是半枚鎏金铜钥。
"硫磺...只是幌子..."他声音越来越低,"他们真正要运的是..."
一声巨响突然从巷口传来。追兵竟用硫磺炸开了围墙!沈知白来不及多想,俯身将裴砚之护在身下,同时扬手洒出一把孔雀石粉。绿色烟雾在密室弥漫,暂时遮蔽了入口。
碎石飞溅中,她感到裴砚之的手指在自己手心缓慢移动。他在写字:
"火器图。"
沈知白浑身发冷。若契丹获得大宋火器制造术...
怀中人突然剧烈咳嗽,呕出的血呈深蓝色。沈知白摸向颈间暗藏的玉坠——那里藏着最后一剂保命丹。她犹豫片刻,还是将药丸塞入裴砚之口中。
"听着,"她贴在他耳边道,"我要去引开追兵。铜钥我会交给'渔父'。"
裴砚之却猛然睁眼,力道大得惊人地抓住她:"没有渔父!"他声音嘶哑,"三日前...漕帮暗桩...全军覆没..."
沈知白如坠冰窟。渔父是她与外界联系的唯一纽带!
追兵己至密室门外。千钧一发之际,裴砚之突然从腰间解下个锦囊倒出数颗铁丸。碰撞声中,铁丸迸发出刺目白光——军器监最新研制的"眩目雷"!
"走水道!"裴砚之推她向密室深处,"《溪山清夏图》的瀑布..."
沈知白在强光中愕然。他竟连她画中暗藏泉州水系密道都看出来了!
白雾弥漫中,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裴砚之倚墙而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软剑,剑身映着铁丸残光,如他眼神般凛冽。
"明日午时..."他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正是三年前汴梁谍网覆灭时,她与同袍约定的绝命暗号。
沈知白纵身跃入水道冰冷的水中。入水前最后一瞬,她听到裴砚之清冷的声音穿透嘈杂:
"画檐角黄金分割时...我用了金精石..."
水流淹没头顶的刹那,沈知白恍然大悟——金精石粉是密阁特制显影剂的催化剂!裴砚之早在那幅合作画作中就给她留了线索!
黑暗的水道中,她握紧铜钥。肩头伤口渗出的血在水中拖出细丝,如同那日清凉殿上,裴砚之朱砂笔划过绢面时留下的痕迹。
硫烟密图
硫磺燃烧的蓝绿色火焰在仓库地面上蜿蜒爬行,像一条条毒蛇吐信。沈知白后背紧贴潮湿的砖墙,数着外面守卫的脚步声。她身旁的裴砚之正用象牙尺丈量墙面,尺上《周髀算经》的刻度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营造法式》载,官仓砖墙厚两尺三寸。"他声音压得极低,"但我们背后这堵墙回声显示不足两尺。"
沈知白会意,从发髻中抽出一根银簪,沾了沾地上未干的血迹——那是裴砚之肩头伤口渗出的毒血。她在墙面迅速勾画起来,几笔便勾勒出一幅泉州港简图,在某处码头位置重重一点。
"这里砖色有异。"她以唇语道,"蒲师文今晨去过。"
裴砚之眸光一闪。他突然握住她执簪的手,在图上添了道首线——正是从他们所在位置通向那个码头的捷径。沈知白心头一跳,他掌心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竟比硫磺火焰更灼人。
外面脚步声突然逼近。沈知白迅速抹乱血迹地图,同时从腰间暗囊摸出几粒"虹光墨"。裴砚之则解下腰间玉带钩,轻轻一拧,露出中空的管身——里面藏着细如牛毛的银针。
"十息后动手。"他呼吸扫过她耳际,"你左三,我右西。"
沈知白点头,却在心中暗惊。这种分敌之法,正是三年前汴梁谍网惯用的战术。未及深思,守卫的阴影己投在门缝上。
"五、西..."裴砚之开始倒数。
沈知白捏碎墨丸,七彩粉末在掌心流转。她突然想起清凉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