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好，然树大招风。茶、丝、瓷，皆为巨利之物，旧有皇商、地方豪强、乃至……某些盘踞暗处的势力，岂会坐视？若无强力臂助，恐新政未成，己遭反噬。”

沈知白啜了一口清茶，茶香袅袅，掩盖了眼底的冷冽：“苏家主首言无妨。”

“苏家愿为大人新政之先锋。”苏文渊身体微微前倾，“苏家有遍布十三行省的商路，有通晓百工技艺的匠人，有连接海外番邦的船队，更有……一张覆盖天下的‘耳目’网。大人所需之‘大宗商品供应链’，苏家能最快搭建，且能确保其隐秘、高效、安全。”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了几分深意：“当然，苏家所求，无非是‘公平’二字。新政之下，准入之权、关键商道、大宗采买之份额……望大人能在规则之内，予苏家些许便利。苏家之财，亦可为大人查清‘旧事’，稳固新政，提供些微薄的‘助力’。”

沈知白放下茶盏，瓷器轻磕桌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需要的，正是苏家这张庞大而深入民间的网络。那些潜藏在正常商业活动下的蛛丝马迹（比如特定药材、特殊矿石、异常的资金流动），正是追查残余邪术势力和其背后保护伞的关键。而苏家想要的“公平”，在新政框架下，完全可以操作。

“苏家之能，本官素有所闻。”沈知白抬眼，目光如电，“合作可以。但有两条：其一，所有生意，明账进出，依法纳税，不可有半分逾越新政法度；其二，苏家的‘耳目’，需与本官共享。本官要查的‘东西’，苏家主当明白。”

“这是自然！”苏文渊眼中闪过喜色，举起茶杯，“苏家所求，不过是阳光下堂堂正正地做生意。至于那些‘阴沟里的老鼠’，苏家亦深恶痛绝！愿与大人共清寰宇！以茶代酒，敬大人！”

两只茶杯轻轻一碰，一个基于新政、利益捆绑、目标部分重合的隐秘联盟就此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