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亮起微弱的清光,与他微弱的气息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小乐师!”沈知白低喝。
少年乐师立刻上前,将灼热发亮、缠绕着淡金光晕的“梅烙”手腕,轻轻按在崔白的左手上。两股微弱却同源的力量(星图与烙印)通过崔白这个“桥梁”,瞬间连通!
“嗡!”
少年乐师腕间烙印金光骤然大盛!一股无形的、带着古老沧桑与星辰威压的气息,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地牢深处,阴暗潮湿。
莺娘被特制的牛筋索牢牢捆在刑架上,琵琶骨被铁钩穿透,废掉的双手无力地耷拉着,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眼中却依旧燃烧着怨毒与疯狂。
裴砚之如同一尊煞神,立在她面前,墨剑的剑尖距离她的眼球不足一寸。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说。”只有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莺娘咧开染血的嘴,发出嗬嗬的怪笑:“解药?兵权?做梦…我死…拉上你们…陪葬…”
就在这时——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脆、空灵、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的银铃声,毫无预兆地在地牢中响起!那声音,与她腕间那串被夺走的银铃一模一样,却更加飘渺,更加…诡异!
莺娘瞳孔猛地一缩!
紧接着,地牢墙壁上那面巨大的铜镜,被阿青猛地调整了角度!一束不知从何处折射而来的、带着微弱星辉的光芒(模拟琉璃珠光),正正打在铜镜上!铜镜反射出的光斑,不偏不倚,笼罩在莺娘身上!
光芒中,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光斑在莺娘眼前的空气中扭曲、旋转、凝聚…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却令她魂飞魄散的身影轮廓——一个身着前朝星官袍服、额心有复杂星图烙印的老者虚影!那虚影无声地注视着她,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带着洞穿灵魂的审判意味!更可怕的是,虚影周身,还缠绕着丝丝缕缕淡金色的、如同锁链般的光纹——正是那“梅烙”的光芒!
“不…不可能!‘守陵人’…星阵己毁…烙印早该断绝!”莺娘如同见了鬼魅,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疯狂地挣扎起来,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深入骨髓的恐惧!这是金国秘谍代代相传的、对前朝“浑天星阵”守陵者和“梅烙”力量刻在基因里的恐惧!
“啊——!”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从隔壁刑讯室传来(墨竹给一个无关紧要的犯人用了少量牵机引制造的幻觉惨叫)。
“段琮己招!火药库在…”裴砚之冰冷的声音如同魔咒,在莺娘心神失守的瞬间狠狠戳入,“…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在…在粮仓地底…丙字仓…第三…第三道暗闸…”莺娘的精神防线在“守陵人”虚影的震慑、同伙“惨叫”的刺激和裴砚之的致命压迫下,彻底崩溃!她眼神涣散,如同梦呓般吐出断断续续的字句,“密令…‘荧惑守心…贪狼破军’…解药…解药在…我…我发髻…金钗…暗格…雄黄…三钱…硫磺…一两…七…七…”
“七步倒蛇涎!”老院判的声音激动地响起(通过隐秘传声装置),“配伍是雄黄三钱,硫磺一两,七步倒蛇涎三滴!快取金钗!”
芸娘立刻从莺娘散乱的发髻中拔出一枚不起眼的素金钗,在钗头凤眼处一按,弹出一个小巧的暗格,里面果然藏着几颗颜色各异的微小药丸和一小瓶粘稠的液体!
“给她灌下去!”裴砚之毫不犹豫下令。解药被强行灌入莺娘口中,既是救她的命(暂时),也是验证解药真伪。
很快,莺娘灰败的脸色泛起一丝诡异的潮红,肩头蔓延的幽蓝毒纹停滞下来。解药是真的!
“云州!丙字粮仓!第三暗闸!密令‘荧惑守心,贪狼破军’!”裴砚之的声音如同惊雷,响彻整个太医院静室,“传令!飞马急报枢密院!调殿前司精骑三百,着便装,分批潜行云州!持我‘玄麟令’(裴砚之的特殊令牌),联络段琮旧部,务必将王涣、高勖及其党羽,一举成擒!控制火药库为第一要务!”
命令如风雷般传递出去。整个汴京的隐秘力量开始高速运转。
裴砚之转身,看向沈知白,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托付:“知白,汴京善后,崔白…交给你了。云州,我去。”他的目光扫过榻上昏迷的崔白,那一眼,包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愧疚、决绝,还有一丝深藏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牵绊。
“师兄放心。”沈知白握紧了琉璃珠,苍白的脸上是磐石般的坚定,“解药既得,崔师弟定能无恙。汴京有我,乱不了。”她看向少年乐师腕间光芒渐敛的“梅烙”,“小乐师,你随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