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但陈野还留了一手——他在手册里夹了追踪芯片,从你捡起它的那一刻,警队的定位就锁定了。”
乌鸦的脸在火光里扭曲。
他猛地将手册砸向火堆,我扑过去时,林疏桐拽住我的胳膊:“别!”
但已经来不及了。
手册边缘开始卷曲,陈野的笔记在火里变成黑蝴蝶。
我盯着那团火,突然想起前晚在阁楼,陈野的语音留言:“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本手册烧起来,记住——真正的拼图,从来不在纸页上。”
火势突然窜高,映得乌鸦的脸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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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往火场里跑时,我摸出兜里的潜水刀——刀柄的磨损模式,和三个月前码头货厢顶部的划痕严丝合缝。
原来这把刀,才是陈野留给我的最后一块拼图。
“追!”林疏桐的枪已经上膛,“他跑不远!”
我握紧潜水刀,刀柄的热度透过掌心传来。
火场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警灯的红光已经照到芦苇丛边。
但此刻我眼里只有那团火,和火里逐渐消失的手册——下一块拼图,应该就在灰烬里。
我盯着燃烧的手册,陈野那句“真正的拼图不在纸页上”突然在我耳边炸响。
当火苗舔过第47页时,我看清了——边缘那道极浅的焊痕!
三个月前在码头货厢顶部,我曾对着那道凸起的加强筋发呆,当时以为是改装防爆车时的焊接误差,可陈野的笔记里,液压切割器的参数表下有一行铅笔小字:“焊痕角度=炸药槽倾斜角”。
“第47页的焊痕!”我大喊出声,手指戳向正在卷曲的纸页,“货厢顶部的加强筋不是改装痕迹,是陈野预设的炸药槽!”
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我的手背,她顺着我的视线扫过火堆,瞳孔骤然缩小:“水压装置——”
“当水压装置启动时,真正的炸弹在货厢底部!”我拽住她后腰的战术带,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
芦苇丛里的火星突然密集起来,是乌鸦刚才扔的信号弹引燃了地下的汽油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橡胶焦味。
“沈墨,你破解了误差,却算不出——”乌鸦的笑声裹着爆炸前的嗡鸣传入我的耳朵,他的机械义眼在火光里泛着血红色,“陈野早就死在码头爆炸里!”
我抱着林疏桐往路边滚去的瞬间,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尖啸。
气浪掀翻了半人高的芦苇,我的肩胛骨磕在路基石上,疼得眼前发黑。
林疏桐的白大褂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内侧缝着的防弹衬层——她什么时候换了战术装备?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被另一声炸响碾碎。
火光中,我看见半枚银色的机械心脏残片飞起来,表面的红色纹路还在闪烁。
那是陈野的心脏,三个月前他坠楼时,我在楼下草坪捡到过同样的碎片。
原来他留下的不是备份程序,是替乌鸦挡下子弹的替身?
“听这个!”林疏桐的声音混着耳鸣传入我的耳朵。
她半跪在地,左手捂着额头的血,右手举着微型通讯器。
我这才发现她后腰的枪套不知何时换成了急救包,里面的肾上腺素注射器还在晃动。
通讯器里突然爆出杂音,接着是老张的咳嗽声。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沈墨,我是真的老张!三年前在码头…我亲眼看见乌鸦用陈野的替身骗过所有人!”
乌鸦的机械义眼“咔”地爆了。
他捂着右眼踉跄两步,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眼窝,那里还嵌着半片碎裂的义眼镜片。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烧伤的嘴唇哆哆嗦嗦:“不可能…所有档案都销毁了…”
“你漏了老陈的解剖记录。”林疏桐扯下白大褂下摆,按在我渗血的手肘上,她的手指在颤抖,“我昨天翻到07年的法医档案,老张的肋骨有旧伤——和你制造的‘老张替身’ct片上的骨裂位置差了三公分。”
乌鸦突然扑向燃烧的火堆。
他的皮鞋踩碎了半枚机械心脏,火星溅在他烧伤的疤痕上,腾起一缕焦肉味。
我踉跄着爬起来,潜水刀还攥在手里,刀柄的磨损纹路和货厢顶部的划痕严丝合缝——这是陈野留给我的最后一块拼图,指向的不是火场,是那辆被烧毁的防爆车。
“游戏结束了…”乌鸦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