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检查陆渊审讯椅时,扶手内侧那道刮痕突然在记忆里炸开——上周在市局证据室,他借取陆家老宅证物时,手掌撑在证物柜边缘的角度,和这道刮痕的金属氧化层脱落方向完全一致。
“这道刮痕。”我把分样筛按在陆渊面前,“和你上周在证据室留下的掌纹角度,误差不超过2度。”
陆渊盯着分样筛,喉结动了动,突然笑了:“所以呢?你能证明什么?”
“证明你不止一次接触过老k的标记。”我盯着他眼底闪过的慌乱,“镜子背面的硫氧化菌,肌松剂的吸收差异,还有这道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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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陆沉突然抬头。
他的警服前襟全是血,雨水顺着他额角的伤口往下淌,把警徽冲得发亮。
可他的眼睛亮得反常,像是烧着两团火,“阿渊只是被选中的宿主,真正该被审判的是——”
他的手突然扣住衬衫第二颗纽扣。
我看见他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
窗外的台风更近了,实验室的铁皮屋顶被吹得哐当作响,雨水顺着通风口成股往下淌,在陆沉脚边积成血红色的水洼。
“哥?”陆渊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颤,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
陆沉低头看他,眼神突然软下来,像小时候哥哥哄弟弟。′卡¢卡·小,税/王? ~免-肺·阅?犊!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纽扣,却在衬衫上留下五道发白的指痕。
“没事。”他说,“快了,阿渊。老k说过,等台风眼过去,我们就能……”
对讲机又炸响,这次是更刺耳的电流声。
赵宏的脸白得像张纸,他盯着对讲机,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林疏桐的解剖刀还抵在陆渊腕静脉上,她的指尖在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我能听见她的心跳,透过白大褂贴在我胳膊上,快得像擂鼓。
“沈墨。”她突然说,“镜子背面的血,做个dna比对。”
我点头,摸出棉签。
可当棉签要碰到血渍时,陆沉突然动了。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腹上全是血,在我手背上印出个红手印。
“别碰。”他说,“那是……”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
陆渊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小指,像小时候在老宅地下室,两人躲在储物箱里数蚂蚁时那样。
“哥,疼就抓我。”陆渊说,“像小时候那样。”
陆沉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烫得惊人。
他松开手,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实验台上溅成小朵的花。
窗外的台风眼更近了。
我听见玻璃在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风往这里爬。
陆沉的衬衫纽扣还松着,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那不是刀伤,是手术切口。
他的手指又扣住纽扣,慢慢,慢慢,像是在解什么枷锁。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观察,“培养皿里的肌松剂反应,和陆夫人尸检报告完全吻合。”
我低头,看见浑浊的溶液里浮起细小的结晶。
赵宏突然笑了,笑得浑身发抖:“你们就算查出天来,老k已经进台风眼了。等台风过境——”
“等台风过境,所有证据都会被冲进海里。”我接他的话,“但你裤脚的硫氧化菌,已经把你钉死在陆夫人案里了。”
赵宏的笑僵在脸上。
陆渊突然剧烈咳嗽,后颈的插头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陆沉立刻俯身护住他,血滴在陆渊脸上,像在替他哭。
“阿渊,别怕。”陆沉说,“哥在。”
他的手又碰向衬衫纽扣。
这次,我看见他指尖在抖,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某种更深的、几乎要撑破皮肤的东西。
台风的呼啸声里,我听见他低声说:“我的胚胎编号……”
“哥!”陆渊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别说。”
陆沉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的手指松开纽扣,却按在胸口,像是要按住什么随时会冲出来的东西。
实验室的灯突然闪了闪,灭了。
黑暗里,我听见陆沉的呼吸声,粗重得像拉风箱。
林疏桐的解剖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赵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