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抬头时,我看见他虹膜深处浮起一串淡蓝色数字:x-07。
“赵宏知道我母亲被陆正雄逼死的真相!”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齿轮,“当年是他帮我们伪造了『双生计划』的死亡证明,让我和阿渊能以养子身份留在陆家!”
赵宏的枪突然顶在旁边心理专家后腰上。
那是位穿米色西装的年轻女子,此刻她的后颈绷成一根弦,发梢沾着赵宏的冷汗。
“沈墨,你永远找不到老k的真身!”赵宏的枪管在发抖,“就算你抓了我,明天早上——”
“x-07。”我打断他,视网膜上的瞳孔模拟器正在分析他的微表情。
当陆沉说出“x-07”时,他的瞳孔收缩用了0.3秒;而“陆正雄”三个字砸过来时,他的反应慢了整整0.5秒,“这个实验编号,才是你的代号吧?”
赵宏的枪口猛地偏移半寸。
我看见他右手背的血管跳了跳——那是三年前我在实验室出入证上见过的疤痕走向。
林疏桐突然拽了拽我衣角,她的指尖凉得像冰块:“看陆渊的手腕。”
陆渊不知何时松开了我的手,他腕内侧有道极浅的针孔,周围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粉红。
我想起刚才在他脖颈发现的数字——赵宏办公室保险柜的密码,想起他指甲缝里的蓝色碎纸机粉末。
“他被下了吐真剂。”林疏桐的声音压得极低,“那些‘哥’是被药物催出来的条件反射,包括这支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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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渊!”陆沉突然扑过去,却在触到陆渊肩膀时顿住。
他盯着弟弟腕上的针孔,喉结动了动,突然笑了:“原来你连我们都算计。赵科长,我妈临死前托你照顾的孩子,就是这么照顾的?”
赵宏的对讲机又震了。这次屏幕上的名字是“老k”。
他盯着那个红点,额角的汗成串往下掉,枪管在心理专家后腰顶出个明显的凹痕:“退后!都退后!”
我往后撤了半步,余光瞥见林疏桐悄悄把紫外灯往赵宏脚边挪。
蓝光漫过他的皮鞋跟,我看见鞋底沾着半片碎纸屑——和物证室碎纸机里的蓝色粉末一模一样。
“你刚才让物证室销毁的,不是童年日记。”我盯着他发抖的食指,“是陆夫人当年的验尸报告。”
赵宏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突然扣动扳机——不是对心理专家,而是对天花板。
子弹擦着顶灯飞过,玻璃碎片像雨一样落下来。
林疏桐拽着心理专家扑向墙角,我趁机抓住陆渊的手腕往怀里带。
陆渊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录音笔从他胸口滑出来,掉在地上时还在循环播放那句“哥,别让赵叔叔发现”。
“沈队!”小周的声音从门外撞进来,“陈老师说物证室的碎纸机卡了!他拿着放大镜在翻那些没碎完的纸——”
警报声再次炸响。赵宏趁乱冲向门口,却被陆沉拦住。
陆沉扯掉最后半张面具,露出底下和陆渊七分相似的脸:“赵叔叔,我妈说过,你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信得过的人。”
赵宏的脚步顿了顿。
他望着陆沉虹膜里的x-07,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你妈信错人了。”
他转身撞开审讯室的门,警笛声从走廊尽头涌进来。
林疏桐捡起地上的录音笔,按了暂停键。
最后一声“哥”像根刺,扎在寂静里。
陆渊突然抓住我的手。
他的手指还是温的,却没有半分力气:“哥……日记在……”
“在陈老师的放大镜下。”林疏桐轻声说。
她望着窗外物证室的方向,那里有束光突然亮起来——是陈老师的放大镜,正停在日记本末页的某个位置。
我摸出手机给小周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
陆沉走过来,他虹膜里的x-07还在发着幽蓝的光:“下一块拼图,在你搭档解剖报告的最后一页。”他说,“那里有你母亲遇害当天,凶手留下的墙灰样本编号——和赵宏实验室的墙灰,成分完全一样。”
警报声渐远。
我望着物证室那束晃动的光,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和三年前那个雨夜完全重合。
而在陈老师的放大镜下,日记本末页的某个字迹正在蓝光里显形——那是用隐形墨水写的一行字,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