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地上的手术刀。
周明远像被按了开关似的冲过来,两人的影子在紫外线灯下重叠成怪物的形状。
我把两个婴儿塞进林疏桐怀里,分样筛砸向赵宏握刀的手。
金属碰撞声里,他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亮着——最新一条消息是张ct扫描图,颅内布满银色的导线,和推床扶手上的一模一样。
林疏桐突然把婴儿交给缩在墙角发抖的护工,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个银色小盒。/l!k′y^u/e·d`u¨.^c~o?m+
我认得那是她的瞳孔模拟器,蓝光模式能穿透皮肤下两毫米的血管。
她对准照片时,我听见她轻声说:“妈……”蓝光映照下,照片边缘的孢子纹路开始扭曲,在蓝光里显出一行模糊的字迹。
我的静电吸附板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金属微粒聚成“密钥”两个字——而林疏桐的指尖,正轻轻抚过照片上那半张脸的眼睛。
“砰!”
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宏和周明远对视一眼,转身往更深处的地下通道跑。
林疏桐的模拟器蓝光在照片上晃了晃,我看见她睫毛剧烈颤动,喉结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婴儿a的哭声突然拔高,像根细针扎进我耳膜。
我弯腰捡起赵宏的手机,ct图里的银色导线,和孕妇子宫壁上的蓝藻孢子脉络,竟完全重合。
林疏桐的手搭在我肩上,她的体温透过白大褂渗进来,带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味——和三年前解剖室的味道一模一样。
“沈墨,”她的呼吸扫过我耳垂,“照片背面的血指纹,是我妈左手食指的。”
我抬头看她。
紫外线灯的蓝光里,她的瞳孔泛着冷冽的光,像块冻了二十年的冰。
而照片上那半张女人的脸,在孢子纹路下若隐若现,嘴角似乎勾着笑——和林疏桐每次破解尸检谜题时的表情,分毫不差。
楼梯口传来喊“沈先生”的声音,是局里的小吴带着支援到了。
林疏桐的模拟器蓝光突然更亮,照片背面的血指纹边缘,浮出一行极小的钢笔字。
我眯起眼,勉强看清前两个字:“遗局……”
“沈哥!”小吴的声音撞开铁门,“赵副支队长呢?”
我把手机塞进裤袋,转身接过林疏桐怀里的婴儿。
她的模拟器已经收进白大褂,可指尖还残留着蓝光的残影。
我盯着她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年前搭档临死前塞给我的证物袋——里面是半枚带血的鞋印,和周明远今天穿的皮鞋,鞋底花纹完全吻合。
林疏桐低头整理婴儿包,发梢垂下来遮住表情。
我却看见她的手指在发抖,指甲盖泛着青白,像在拼命攥着什么。
“先送孕妇去医院。”我冲小吴点头,“赵宏和周明远往地下通道跑了。”
小吴应了声,带着人追了出去。
林疏桐突然扯住我袖子,她的掌心全是冷汗:“照片给我。”
我把照片递过去。
她的指尖擦过我手背,凉得像块冰。
照片背面的血指纹在蓝光下泛着暗紫,而那行钢笔字的最后一个笔画,我终于看清了——是个“局”字。
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地下实验室的荧光灯忽明忽暗。
婴儿b在林疏桐怀里打了个喷嚏,喷出的小水雾里,蓝藻孢子闪了闪,像极了三年前搭档牺牲现场,凶手鞋跟蹭掉的墙灰。
林疏桐低头看照片,我看见她睫毛上挂着一颗水珠,却没掉下来。
她的拇指轻轻抚过照片上女人的眼睛,声音轻得像叹息:“妈,原来你留的线索,藏在羊水里。”
我摸出兜里的分样筛,金属网在指尖转了个圈。
筛底还粘着周明远白大褂上的蓝藻孢子,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幽光——像极了拼图的最后一块。
而林疏桐的瞳孔模拟器,正悄悄从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蓝光模式的指示灯,微微亮着。
林疏桐的瞳孔模拟器在我掌心发烫。
她接过照片时指尖抖得厉害,蓝光模式的开关被按得咔嗒响,像在和什么较劲。
我盯着她睫毛下那片阴影,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解剖室见过的老照片——林阿姨穿白大褂站在显微镜前,睫毛也是这样微微翘着,和此刻的疏桐重叠成一片模糊的影子。
“滋——”
蓝光刺破相纸纤维的瞬间,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我手背。
照片背面的血指纹边缘浮出一行钢笔字,墨迹被蓝藻孢子洇得发虚,但“双生体基因嵌合”几个字像刀刻进视网膜。
她喉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