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节¨
血腥气弥漫开来,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令人作呕。
“你们!”周明远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疯狂的得意,“你们永远不会知道真相——林夏的移植心脏,还活着!”
林夏!
疏桐的妹妹!那个因为先天性心脏病,一直在等待合适供体的女孩!
我的脑中嗡的一声,无数个碎片般的线索在这一刻疯狂地拼接起来。
林母的“意外”死亡,那颗被宣布“衰竭”的心脏,林夏突然找到的“合适”供体……
周明远看着我们震惊的表情,发出一阵低沉而扭曲的笑声。
那笑声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令人心悸。
他猛地将手术刀往操作台上一掷,刀锋与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尖鸣。
那声音在空旷的手术室中久久回荡,仿佛是对我们的最后通牒。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把沾染着我鲜血的、亮晶晶的冷藏液结晶,像是炫耀战利品一般,狠狠甩在地上。
那些晶体在地板上弹跳,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像是罪恶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
“天真!你们以为器官黑市只是简单的买卖死亡吗?”他的眼神如同毒蛇,死死地盯着我们,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真正的器官黑市,是用活体心脏,伪造死亡!”
用活体心脏,伪造死亡……这句话像魔咒一般在我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血腥和罪恶。
我似乎看到无数无辜者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被宣告“死亡”,他们的心脏,却在另一个人的胸腔里继续跳动,支撑起一个用谎言和鲜血堆砌的“新生”。
手术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周明远那残忍的宣告。
指尖残留的血液渐渐变凉,粘稠而沉重。
我能感觉到手臂上伤口的灼痛,更能感觉到疏桐在我身后身体的剧烈颤抖。
她的呼吸急促而不稳,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道风。
真相,以一种我们从未想象过的、最丑陋、最残酷的方式,撕开了它的伪装。
就在这死寂被推向顶点的刹那,一阵突兀的手机震动声,在寂静的手术室辅助间内响了起来,又猛地中断。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粒尘埃都带着沉甸甸的寒意。
消毒水的味道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刺鼻,又或者,是我们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任何一丝微小的刺激都被无限放大。
陈护士那句“暗网买家的交易记录全被销毁了”,像一颗投入死寂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带着血腥味。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嘶哑,指尖在手术灯开关上痉挛般地颤抖。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深处映出的,是对某种即将发生的灾难的极致恐惧。
当她猛地按下开关,那“咔哒”一声在寂静中如同惊雷,刺目的灯光骤然改变了角度。
强烈的光线照在四周墙壁上,反射出一片惨白的光影。
“光照角度变化会触发冷藏液结晶的化学反应——整个医院即将被氯气淹没!”她几乎是尖叫出声,那份绝望不似作伪。
我心头一紧,氯气?
这分明是要将所有知情者,包括她自己,都拖入同归于尽的深渊!
但我手中的透射光检测仪,此刻正不偏不倚地对准了角落那台看似平静的心电图机。
一抹诡异的红光在屏幕上缓缓扫过,勾勒出平稳得近乎虚假的波形。
“陈护士,”我的声音比预想中要冷静,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每小时记录的血压值,实际是用同型号设备同步伪造的!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猛地伸手,一把扯断了监护仪与心电图机之间的导线。
塑料断裂的脆响,像是某种伪装被撕裂的哀鸣。
“你篡改的不只是手术记录,”我步步紧逼,目光如刀,直刺她闪躲的眼神,“还有那封来自警队内鬼的举报信!你以为销毁了原件,就能高枕无忧?”
“不……不是我……”她的否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林疏桐动了。
她手中那支特制的紫外线灯,发出的幽幽紫光如同冥府的引路灯,精准地投射在一直站在阴影里的周明远——我们名义上的合作者,此刻却脸色铁青的“证人”——他那件看似普通的白衬衫内衬上。
“冷藏液结晶与林母法医证的特殊标记物反应,产生的可不是氯气,而是磷化氢剧毒气体。”林疏桐的声音清冷,却字字千钧,“陈护士,你只是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