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次在笔记里写“双生”的日期。
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发疼。
当锈蚀铁门完全露出时,门后涌出的寒气裹着福尔马林的甜腥,瞬间冻住了后颈的汗。
林疏桐的手术刀尖刚碰到门缝渗出的蓝色液体,瞳孔便猛地收缩:“这是……”她沾了液体的指尖凑近鼻尖,又迅速缩回,“我妈追踪三年的供体保存液,ph值9.2,含15%甘油——”
“压缩机噪音!”陈律师突然指向门内。
机械轰鸣里,我听见林疏桐倒抽冷气的声音。
她盯着我衬衫第二颗纽扣,指尖轻轻一勾,那枚镀银纽扣便落在她掌心:“纤维。”她捏起纽扣背面粘的一缕灰褐细线,“和我妈法医证注销日期标签的材质完全吻合。”
注销日期是林母遇害次日。
我盯着那缕纤维,喉咙发紧——原来当年注销手续不是局里走的流程,是凶手用她的证件混进了警队档案室。
门内的轰鸣突然变调,像是有什么金属装置启动了。
林疏桐拽住我手腕往门里走,却被我扯住后退两步。
“等。”我举起振动检测仪,屏幕上的波形正以危险的频率跳动,“空气含氧量在下降,可能有自动锁死装置。”
守墓人突然发出尖锐的笑,震得内袋里的震动器嗡嗡作响:“蓝箱子在最里面……但你们打不开……”他的笑被咳嗽打断,血沫溅在铁门上,却在落地前被某种力量吸住——我这才发现,他脚边的地砖缝隙里,嵌着细如发丝的金属网。
林疏桐的角膜模拟器扫过金属网,蓝光突然爆成刺目的白:“电磁锁!”她拽着我往旁边跳,“密码错误三次就会触发——”
铁门突然向内弹开半尺,机械臂的转动声里,我看见最深处的金属台上,一只被烧得只剩边角的旧木箱正泛着冷光。
那抹蓝在阴影里格外刺目——是林母遇害现场照片里,那个被烧了半宿却没完全毁掉的蓝箱子。
守墓人突然剧烈抽搐,内袋里的震动器“咔”地裂开条缝。
我瞥见金属外壳上刻着的字母——和三年前母亲遇害现场,墙缝里那半枚怀表齿轮的刻痕,连磨损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林疏桐的手按在我后背上,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沈墨……”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蓝箱子底部……”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蓝箱子在金属台上投下的阴影里,有片极浅的反光——像是某种吸附板留下的胶痕。
振动检测仪在掌心烫得几乎要融化。
我摸出随身的静电吸附板,指尖悬在蓝箱子上方时,突然听见门后传来极轻的“咔嗒”声——像是某种机关解锁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