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爬过她手腕。
她手里的注射器泛着冷光,针尖离我喉结只有半寸:“你以为家长团为什么能压下林夏的失踪案?”她的呼吸带着苦杏仁味,是长期服用镇静剂的后遗症,“老周儿子的骨髓配型等了三年,林夏的心脏......”她突然笑了,眼角细纹里凝着泪,“能救三条命的器官,凭什么要给个死了的丫头?”
抽屉夹层传来机械运转声,像是齿轮咬合的闷响。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猛地抬高,天花板裂缝里的墙灰在蓝光下泛出细鳞般的光泽。
我盯着那些颗粒,喉咙突然发紧——12岁那年,母亲被杀的现场,墙上也有这样的纹路。
“是临江涂料厂2017年的特供款。”林疏桐的声音在抖,她母亲的案子卷宗里,现场墙灰样本标签上,赫然印着同样的厂名,“时间戳吻合......”
刘太太的注射器又往前送了半分,我能感觉到针尖刺破皮肤的刺痛。
但我的视线被暗格里的文件吸住了——最底下那张a4纸边缘,“林夏”两个字被红笔圈了三次,旁边用铅笔写着“6.12”——正是电表用电量骤降的日子。
再往下翻,“王浩”“李晴”的名字依次排开,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器官类型和“海外”两个字。
“你以为就凭这些纸?”刘太太的指甲掐进我肩膀,“陈律师上周就把电子版传给暗网了,除非你能......”
“能怎样?”林疏桐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冰锥。
她不知何时摸出了角膜混浊模拟器,金属探头在刘太太后颈晃了晃,“你猜你现在的心率,够不够支撑我把这玩意儿扎进你颈动脉?”
刘太太的手终于抖了。
注射器当啷掉在地上,她后退两步撞翻转椅,键盘砸在地上,“l”键弹起来,露出底下贴的便签——“8月5日15:00,50万到账,时间差计划启动”。
林疏桐弯腰捡起便签时,模拟器的金属外壳擦过我的手背。
我瞥见她另一只手正攥着证物袋,里面装着从林夏骸骨旁捡的碎骨。
她的指节泛白,却朝我点了点头——那是只有我们才懂的暗号:准备好拼图的最后一块。
窗外的晚霞已经褪成乌青,风卷着楼下的警笛声灌进来。
那警笛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正义的号角。
我盯着林疏桐手里的模拟器,金属探头上还沾着骸骨的碎屑。
她低头调整参数时,发梢扫过证物袋,碎骨在袋底滚了滚,露出截面处暗褐色的痕迹——那是被冷藏箱冻裂的骨组织,正对着模拟器的探测口。
“该给这些骨头,讲讲真话了。”她轻声说。
林疏桐的角膜模拟器尖端抵住骸骨眼眶的瞬间,我听见了金属与骨缝摩擦的轻响,像极了三年前陈野分样筛触到墙灰时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