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往旁边带,她踉跄着撞进档案柜,额头磕出红印,那红印在她额头上显得格外醒目。
林疏桐的吸附板递过来时,我看见屏幕里的照片在闪烁——暗格门的金属边缘泛着冷光,钥匙孔下方卡着半枚钥匙,背景里斜斜映出半张纸,边角的“法医执照”四个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我母亲的......”林疏桐突然按住嘴。
她的睫毛在颤抖,我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透过吸附板传到我手背,那温度带着一丝悲伤和震惊。
“执照夹层......”
通风口传来金属摩擦的吱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后颈的汗毛炸起来,温差仪被我反手按在暗格钥匙孔上——显示屏的数字正在疯涨,从23c跳到28c只用了两秒,那数字的快速变化让我心跳加速。
“别动!”我抓住林疏桐的肩膀往回拉,她医用手套上的玻璃划痕擦过我下巴,那划痕的触感让我感到一丝凉意。
“钥匙孔的温差显示有人正在转动......”
“轰”的一声,暗格门突然弹开。
一股浓烈的霉味混着铁锈味,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滚进缝隙里,冷白光映出层层叠叠的纸——全是《器官移植自愿书》。
我蹲下身掀开最上面一张,死亡时间栏的日期像排着队的子弹:2018.6.17(陈野案前三天)、2019.2.23(缉毒警老吴坠楼日)、2020.7.9(经侦队小刘车祸夜)......
“所有‘意外死亡’的警员。”林疏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蹲在我旁边,指尖抚过一份协议的备注栏,那纸张在她指尖发出沙沙的声响。
“都写着‘拒绝参与器官筛选’。”她突然按住我胸口——那里有道旧伤,是三年前陈野案里被凶手划的,那旧伤的位置在她手按下去时隐隐作痛。
“看末尾签名。”
我凑近去看。
钢笔字的笔锋在紫外线下泛着暗紫,起笔时的顿点,收笔时的回勾,和陈野案卷里“误判”两个字的笔迹重叠在一起,那重叠的笔迹在紫外线灯下显得格外清晰。
血液突然冲上太阳穴,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朵里轰鸣,那心跳声剧烈而急促。
三年前那个雨夜,陈野趴在我耳边说“0.1mm”时,是不是已经知道,真正的“误判”不是我的错,是有人用他的笔迹,替凶手伪造了最后的“完美现场”?
“沈墨。”林疏桐的手在我胸口收紧,那收紧的动作显示出她的紧张。
“这些协议的装订线......”
通风口又传来动静。
我抓起温差仪转向声源,却在转身时瞥见墙角——老周不知什么时候爬向了陈老师刚才撞翻的纸箱,他沾着血痂的手正从纸堆里拽出件藏青色运动服。
纤维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微光,我摸出兜里的纤维仪,探头刚抵住布料,就听见林疏桐倒吸一口凉气:“这是......”